56變局（四）[第1頁/共4頁]

“你是誰的人，誠懇交代！”趙元亨少時就在魚龍稠濁的闖營生長，自不缺恐嚇手腕，刀尖在半空劃了個圈兒，便將那人嚇得屁滾尿流。

“朝廷......的人。”吳三桂微閉的雙目忽睜，聽得吳國貴躊躇的口氣，靈敏發覺出此朝廷恐怕非彼朝廷，因而利索起家吹滅香火，“請。”

兩騎追到，不見趙元亨蹤跡，此中一人上馬進林子搜尋，另一人則在林子外頭看馬。趙元亨趁機突襲，一刀劈倒林外的那人，林內的人聽到響動，趕快跑出來，也被趙元亨三下五除二打翻在地。

侯大貴麵色不悅，道：“也隻能如此。”

那人怕得顫抖，忙道：“小人實不知情，吳三桂本來去了柴溝堡，昨日又回了宣府鎮城。小人隻曉得這些，其他甚麼考量，都是他們大人們的心機，小人那裡猜得透！”

正在觀戰的閔一麒將戰情轉告侯大貴，並道：“我軍正與韃子爭奪山腰陣地，韃子占有天時夾攻我軍，可速速調派後續兵馬援助。”

一番兵戈，吃力冇討著好，侯大貴表情愁悶。鄭時新說道：“大雨倒黴我軍攻山，當也倒黴於韃子攻柴溝堡，我軍可就在懷安衛休整，等大同府救兵到了、雲銷雨霽的時候，再打韃子不遲。”

趙元亨將刀刃一頂，惱火道：“少和老子貧嘴，吳三桂究竟在哪？”

“公然不錯，這下就不消大費周章跑去北京了。”趙元亨暗自點頭，“他們現在都在圍攻柴溝堡？”

“揮旗，請援助！”郎啟貴喝令道。

“吳三桂？”那人一愣，隨即點頭如搗蒜，“平西王在，前幾日剛從北直過來。和他一起來的另有巴哈納、石廷柱兩支韃子兵。”

侯大貴麵凝如山，隨後令鄭時新的靖和中營分兩路包抄上坡，閔一麒往正麵添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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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雨勢轉大，土質疏鬆的黃土山地多滾泥流，很多明軍倉促間安身不穩，或被射殺或出錯滑倒，很多滾下山坡。

“好。”趙元亨不等他說完，用力一劃拉，那人脖間頓時血如泉湧，很快伏地斃命。

郎啟貴罵道：“老子也去過遼東，要你提示！”

次日淩晨，雨落如舊，趙元亨一起刺探，得知清軍主力正在柴溝堡圍困孫傳庭軍，便從萬全左衛折向西。但行跡給宣府的遊騎盯上，行至半途，為兩騎追上。他並不惶恐，弛近一片林子，將馬拴在林外，安閒劈麵的灌木叢內埋伏。

那人回道：“巴哈納、石廷柱彙合葉臣等韃子在柴溝堡，平西王，呸，吳三桂與唐通兩個就駐紮在宣府鎮城。”

“不是唐通，是......是朝廷的人......”

那人覺得趙元亨要放人了，連聲道：“冇、冇了......”

作為明軍前部攻上山坡的郎啟貴擺佈共稀有十人，清軍阿禮哈超哈甲喇章京將部下獨一六名白甲巴牙喇派出打頭陣，意在賜與明軍當頭一棒，打擊士氣為主。這六名白甲巴牙喇每人規定有弓一把、箭七十支、佩刀一把、順刀一把、短斧一把、鐮刀一把、短矛一把、鉤鞭一把、麻繩四十根、絨繩二根、鋼釺四根，一定全數帶上陣，但即便挑上幾樣，周身亦已是穿掛滿目。除此以外，兩人一支驍騎長槍，前者持槍，後者則短兵相隨。

統製閔一麒親身在山腳督戰，持續幾次回絕了郎啟貴後撤的要求，嚴公子啟貴務必奪得山腰陣地以供後續兵馬遞進，如果妄自下山，軍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