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勾當（四）[第1頁/共3頁]

正說間，帳外龐勁明求見，趙當世笑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韓袞從無避雨的風俗，雨水沖刷下，一身甲冑鋥亮有光，不顯頹廢，反顯威武。

“湖廣本便有軍火火藥局數個，比來者即在襄陽，乃昔日李太師為平播州所設。”

趙當世對勁道：“火器當中，鳥銃首當其衝。一步步走，穩妥為上。四川各處質料的事，我會知會孔家的人，讓孔老爺替我營集散。”緩緩道，“彆的有龍大人在，滇中這條線遲早要打通，前期便宜火器未出，我營或以交銃替補，你二人也需做好預算。”

韓袞聞言點頭，但憂色不減。

何、陸二人連道“愧不敢當”，趙當世接下去道：“川中孔老爺那邊，事關嚴峻，得專人去跑一趟。”看向陸其清，“老陸，你辛苦一下，過兩天去一趟沿口鎮。”陸其清在趙營中有職位，夠得上與孔慶年麵劈麵的資格，並且比起有幾分獐頭鼠目標何可畏，他表麵富態貴氣，聲音薄弱，是外派的不二人選。

韓袞答道：“老孟不見了。”

趙當世點頭表示他持續往下說。

“李太師”便是萬曆朝名將李化龍。李化龍雖進士出身，但善於戎政。萬曆二十七年楊應龍叛於播州，李化龍總督湖廣、四川、貴州等地軍務併兼任四川巡撫。播州叛軍悍猛無前卻武備掉隊，總掌全域性李化龍以“播賊無火器，攻之須用火器”，要求相乾各省悉心籌劃、多方製造火器。先是四川都司及成都十二州府前後開設製局研造火器，貴州、湖廣等地也隨後抓緊生長。特彆在湖廣，李化龍唆使“軍中操縱，必須火器”，督催湖北有關方麵“應委慣造員役，不分晝宵，多方製造”，似武昌、襄陽、江陵、荊州等處皆加設分局以供軍需。播州之亂安定後，這些軍火火藥局裁撤了一些，但仍然有很多留了下來。

三人再聊少頃，廳外雨珠如瀑，風聲高文。趙當世說道：“統統事件我已瞭然，二位為我趙營鞠躬儘瘁，是營中表率。”

參軍務府中出來，趙當世轉頭顧視這座尚未完工的偌大修建，大雨之下飛濺，軍務府的飛簷鬥拱上彷彿都蒙上了層毛毛細細的霧，於雄渾粗暴上更添寂靜與恢弘。想到再過一月，這裡就將成為趙營的核心腸帶，趙當世彷彿感遭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結壯與期盼。

轉回營中，踏著泥濘的門路走至中軍大帳外，趙當世卻見韓袞站在那邊。

何可畏點頭道：“部屬也是這麼想的。要買那些鳥銃，必須找其中間人擔待，部屬拿不定主張，故而向主公叨教。”

韓袞應道：“自該如此。隻是部屬有一事要稟命主公。”

及龐勁明出去，聽了孟敖曹之事，乃道：“此事包在部屬身上。三日以內，必給主公、韓統製一個交代。”說完，神采一變道，“主公，抓到三個細作。”

“細作？”趙當世一愣，“棗陽縣每日來去的細作多如牛毛，這三個又待怎地？”

龐勁明凜然道：“主公，這三人是在地盤廟被抓的，當時正聚在泥像下鬼鬼祟祟。他們來路各不不異，帶出去主公一問便知。”

“如果平常貨品的鳥銃，時價九錢至1、二兩不等，而這批銃乃京師督造，想必尤其精美，酌中價四兩一支，破鈔一萬二千兩將它們買下來便了。”趙當世一手托頷道。

“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