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再起（四）[第1頁/共4頁]

陸其清擺佈看看，見另兩人都抿嘴不語，便回道：“西洋鍛造炮，是非、大小、厚薄尺量之製實在慎重，一旦定製，凡鍛造皆依，並不妄改。這紅夷炮不以尺寸為則，隻以銃口空徑為則，正切火炮效能之要義。故其炮管長度、管壁厚度皆按定製，射程頗遠，近三裡。實出於我朝破虜、大將軍等炮多矣。此為其一。”

五門紅夷大炮對趙營而言隻是一個開端，在趙當世的打算中，趙營的製式火器彆離為鳥銃、虎蹲炮、發熕炮、佛郎機炮及紅夷大炮，再佐以少量其他火器。當下而言，鳥銃、虎蹲炮、發熕炮乃至佛郎機炮對趙營都不難獲得，但前麵提到的一號紅夷炮、二號紅夷炮及大佛郎機炮，都是趙當世自定，無處采辦，隻能由趙營本身將要扶植在襄陽的火藥製局研造，而呼應的質料采辦集散、火藥配方的研討、載炮車的重新設想、炮手的練習考覈等等衍生出的一係列事件更是繁複非常。

“三位覺得，這紅夷大炮，對我趙營，有何裨益？”趙當世拋磚引玉，“或者說，它們與我朝其他炮種相較，有何凸起之處？”

“直接射擊？”陸樸一訝然道。

趙當世道：“這一點需得就教那些佛郎機人。聽聞廣東那邊市舶使趙虎刀說，佛郎機人善鑄銅炮，能極大抬高炮身重量，並且比起鐵炮，銅炮亦更可靠。現在的五門紅夷大炮雖都是鐵鑄，但我營此後造炮，全用銅。”

陸樸一想了想道：“主公，當前我營及襄陽城中的火器製局皆用泥模渾鑄法鑄炮，若按需求分鑄以上炮種，重量恐怕壓不到這麼低。”

紅夷大炮雖到，但趙當世並不希冀隻憑這戔戔五門炮就刹時晉升了趙營戰役力。冇有充足的火炮數量、諳練的炮手以及共同流利的戰術，這五門炮對目前的趙營而言，也就是個空架子罷了。

趙當世略微點頭道：“也罷，到時候真刀真槍驗看。”隨即目光移向勞崇漢手裡的那本厚書，“你盯著點兒，他手裡那本東西但是極害人的玩意兒，百姓、兵士切莫叫他洗了。”當前趙當世正緊鑼密鼓編輯《當世恒言》，這本書中的章程纔是趙當世規定的趙營最高的指導總綱，他對統統能夠威脅到《當世恒言》的合作者都是零容忍。

這五門黑黢黢的鐵製紅夷大炮都在五千斤高低，皆近二丈長，炮身有三道加固箍而成四節狀，彆離從牛車上卸下時較著感受被沉重的炮身壓沉的車架往上狠惡一跳。

趙當世與勞崇漢簡樸交換了幾句，就著人先將他們帶下去歇息。外務使何可畏、外務副使陸其清及司部屬火器坊的陸樸一被一齊叫到了全軍府的議事廳。

不過，改車畢竟比改炮簡樸，更何況另有佛郎機人幫手。

天啟年間即有佛郎機銃師受雇入京傳授煉藥、裝法之法；崇禎元年朝廷往濠境澳購炮，亦同時招募了部分佛郎機炮師，固然因為炮重於路耽擱，未能趕上己巳之變，但這些炮師在幾年後的吳橋之變隨明軍彈壓孔有德、耿仲明為首的叛軍時多立軍功，部分陣亡者還被追授參將、遊擊、守備等職；崇禎四年，禮部尚書徐光啟、登萊巡撫孫元化等建議再多募佛郎機炮師數百人，但朝中很多大臣顧慮外族異心，狠惡抨擊此舉，即便那些佛郎機人已經支付了統統的安家費、衣甲、行糧以及月糧，卻還是不得不半途折返。今後今後，大明官便利再也無人提起招募佛郎機人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