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綢繆（二）[第1頁/共4頁]

“順軍北伐，勢如破竹，各路戍守官兵孱羸難擋，看來不出兩三月，順軍就將兵臨北京。”徐琿麵色凝重道，他是山西人，對山西各鎮的守備力量比較清楚，“寧武關、居庸關是為停止順軍的最後兩道閘口，這兩關丟了，北京局勢去矣。”

徐琿、韓袞等將領均是一驚，道：“主公的意義是？”

韓袞道：“朝廷不還等著我軍嗎？給主公加封伯爵，為的就是讓我軍效力。”又道，“順軍才渡河入晉，孫軍門就日日叫喚著要舉兵勤王。好笑朝廷公佈的諭旨上，底子冇有他孫傳庭的名字。現在朝廷號令天下勤王，他恐怕要竄上天了，主公感覺如何對付？”

從正月至仲春，短短兩個月的時候，麵對守勢咄咄逼人的順軍，已經在陝西被壓塌了脊梁的明軍於北方疆場完整墮入了被動局麵。正月初八，鑒於全部西北地區軍事行動大抵結束的局麵，登極稱帝不久的大順天子李自成在關中誓師，宣《建議提營首總將軍受命征討檄》，發成本嫡派野戰五營兵馬十萬餘人，留下提督諸營權將軍澤侯田見秀坐鎮火線，自禦駕親征北伐明廷。

孫傳庭心胸熱切的忠烈報國，人儘皆知，趙當世此前還能以靜觀其變等來由敷衍他，現在朝廷諭旨到了，恐怕再想壓他也壓不住了。

時為仲春中旬，山西百姓口耳相傳“開門迎闖王，不當差，不納糧”的民謠一向傳來北京，情勢險惡至此，崇禎帝憂心忡忡，幾近一夜愁白頭。在與內閣諸臣闡發了當前各地狀況時，兵部尚書張縉彥將目前間隔北京較近還可憑恃的兵馬一一點明。

李建泰出了北京，剛到涿州四周，遭受大風，占卜感覺倒黴行軍，就令賣力護送的京營兵馬駐紮原地，日夜有兵士流亡。

“宣大總督王繼謨、山西巡撫衛景瑗、大同鎮薑瓖皆非良才，要擋住士氣如虹的順軍談何輕易。”韓袞搖點頭，“居庸關唐通更是遼東逃將，希冀不上的。這些人看著兵強馬壯，等真與順軍對上了，即會現出本相。”

仲春初六，李自成率主力順軍進抵太原府城下。蔡懋德雖說已被撤職，但還冇等來郭晉昌，隻得硬著頭皮與左佈政使趙建極、分巡冀寧道畢拱辰等死守太原府城。當時山西生員傅山、韓霖被李建泰聘為軍前讚畫，傅山為了全麵故鄉鄉梓，趕到北畿麵見李建泰，請他搶救太原，隻要保住太原，京師才得樊籬，晉南之地纔有機遇規複。但是李建泰此時因為故鄉曲沃縣被順軍攻占，心態產生了竄改，自發一開端削髮資募兵阻擊順軍的門路行不通，護送的京營兵士三千又多散逸，情勢不妙，因而決然回絕了傅山的要求，反而率兵退往保定。

內閣大學士吏部右侍郎李建泰是山西曲沃縣人，至此國難當頭的時候，他見崇禎帝舉止失措，便自告奮勇自請出北京督軍，宣稱要回山西故鄉以家中私財募兵抗擊順軍。崇禎帝大喜過望，立即授職督師並賜尚方劍，在正陽樓擺下宴席為李建泰踐行，口稱：“先生以去，如朕親行。”目送很久。

正月月朔，北都城大風不止，屋震沙飛、灰塵漫天，行人天涯間隔難以相辯，天日亦暗淡無光。有善卦者占卜得“風從乾起，主暴兵將至，城破群眾無福”之結論，旋即為錦衣衛緝拿下獄。雖如此，兵器將至的傳言在北京四起，百姓馳驅相告，屢禁難遏，統統彷彿都在預示著前所未有的大難將來臨大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