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漢歌（一）[第1頁/共4頁]

韓袞看了看川流不息的兵馬，接著道：“主公帶來五萬來人，加上火石嶺城這邊，將近七萬，再加老郭那邊，足足十萬鐵馬金戈。當前大同府將領王進朝已經帶兵清路，沿途光複了多處堡壘據點，雄師繼進無礙。且聽他說，韃子聚在鎮虜衛的兵力不過三萬出頭，以十萬對三萬，這一仗，說甚麼也要贏下來。”

“一把火......”

火石嶺城，趙當世與韓袞、陳洪範見了麵。

兩人兜著馬，一箭又一箭，直到射酸了雙臂、射空了箭囊，方纔調休。兩馬當中，遍插羽箭的鼇拜巴圖魯早冇有了聲氣，亦站不直身子，以刀拄地，單膝跪在那邊。鮮血從他的口鼻垂涎滴落在麵前的地盤，漸漸積成一灘。

“不是你的不對，是我來得晚了。”趙當世拍拍韓袞的肩膀，“晉北若無老韓你支撐著大局，尚不知情勢將惡化到何種境地。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部屬無能，導致侯總管為韃子殛斃，數千兄弟死於非命。”韓袞偏著頭，紅著眼道。

白廣恩冷冷道：“山東也還稀有萬明軍。”

圍攻旬日，兩邊十餘次苦戰，吳三桂批示近兩萬兵馬愣是打不下孫傳庭僅數千人戍守的上莊堡。論氣力，他麾下萬餘關遼勁卒加上久經烽火的邊軍，設備與戰技並不比阿濟格的八旗軍差多少，但推著戰事的越加推移，他就越是故意有力。

那名明軍馬軍催馬先出，挺槍徑取鼇拜巴圖魯。鼇拜巴圖魯咬牙一滾，固然肩頭被奔馳的戰馬蹭了一下，但仍然強穩住身形，反手一刀，正中馬背。戰馬嘶鳴，將那名明軍兵士顛甩下來，鼇拜巴圖魯箭步上前，豎刀要插，可夜色裡弓弦輕響，鼇拜巴圖魯當胸先中一箭。箭勢凶悍，但他甲冑亦厚，向後踉蹌兩步，竟然還能站立不倒。

有一名明軍馬軍跑得快，與鼇拜巴圖魯僅差數步之遙，正籌辦張弓射背，未曾想鼇拜巴圖魯彷彿腦後長眼，搶先回身一箭。雖說馬背顛簸，但那支羽箭彷彿有人牽引，去勢甚正，由此可見，鼇拜巴圖魯在射出羽箭之際，乃至算準了橫風將會施加的力道。

趙當世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吳三桂走上這條路是他本身的挑選，與陳公無涉。”

“這......”眾將聞言，各自有驚奇之色，暗中對視。一向以來，在遼東翻天覆地、侵入大明要地來去自如的清軍都給他們一種天下無敵的感受，但是，清軍近期接二連三的得勝卻讓他們發明，究竟或許並非如此。特彆從當下吳三桂流暴露的動靜可推斷出，阿濟格在大同府的情勢恐怕已經非常倒黴，乃至於到了需求大量聲援的境地。他們嘴裡頭不吱聲，但心底皆列起十餘麵小鼓敲打不斷。

吳三桂板著臉道：“那又如何，礙得著我們拿下上莊堡嗎？不管局勢如何，不拿下上莊堡，我們的麪皮也都不要了！”轉而強自鼓足氣勢，舉頭挺胸，“明日再攻上莊堡，我關遼軍做前鋒，不拿下堡城毫不退後半步！”甩下這一句、撂下世人，心慌意亂地去了。

鼇拜巴圖魯拔出順刀，利索地將那名明軍斬落在地，同時左足點上馬鐙，就想上馬，但火線黃得功長柄偃月刀先至，連挑幾下，將鼇拜巴圖魯逼退。周遇吉兜馬返來，會同黃得功與另一名明軍馬軍，三騎繞著鼇拜巴圖魯漸漸兜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