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漢歌（三）[第1頁/共3頁]

白廣恩等人齊追入帳，吳三桂呼道：“有逆賊兵變，速速拿下！”

“這......”吳國貴垂手沉默。

“......”

吳國貴眼裡儘是淚水，哽咽道：“為了關遼軍......”

四周漢歌此起彼伏，當唱到這一句，吳三桂的心頭驀地顫栗。昂首望向白廣恩等人，卻見他們的目光，透出了難以捉摸的意味。

“韃子欲衝門，我軍勁弩阻擊，射死十餘人，此中有姓名者佟岱、張大猷......”

吳三桂錯愕無匹，正待詰責，早被趕上的兵士踢跪在地，死死壓住。

“大敵當前？”吳三桂身姿一正，瞪大眼睛。

“罷了、罷了......”吳三桂有氣有力，一手斜撐著腦袋，一手重搖。諸如此類進了又退的動靜，他耳中已經聽出繭子了。以數倍上風兵力攻打上莊堡，隻要冇能打下堡子，不管過程如何，都不能成為給本身脫罪辯白的來由。一想到幾日前與白廣恩在帳中的爭論以及本身當眾說出的豪言壯語，吳三桂就不由雙頰發燙。

韓袞、李赤忱、王輔‘臣等部大明馬軍，已受令在城外各處要道浪蕩，果斷截殺崩潰的清軍。

吳國貴躊躇半晌，摸索著道：“要不然，不如......”

鎮虜衛城東麵連城門帶城牆，都顛覆無遺。漫天沙土飛揚，清軍麇集在城頭的兵士幾近均在頃刻間葬身崩塌的磚石土木當中。正在膠著、躲閃不及的明軍亦多有毀傷，但麵對彷彿敞暢度量驅逐的本身的鎮虜衛城，他們隻稍稍後退，便重新邁步向前，均是氣壯江山，號令衝鋒。

三今後的大同與宣府局勢，已然產生了天翻地覆的竄改。

趙當世沉穩道：“天道在我，勝之必定。”又道，“傳令給奪城軍，不必死戰，縱韃子自去。有外頭的弟兄賣力剿滅他們。”

“......”

“關遼軍......”吳三桂聞言，如受當頭棒喝，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名編懦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本日早些時候，老何帶著正麵軍隊，與擺佈翼楊珅、郭雲龍共同，一度攻進堡子，但冇想到孫傳庭那廝拚了老命，竟在堡裡撲滅火藥，兩邊均遭喪失，我軍再攻，敵中一將勇不成擋，單人持槍擋著口兒，連殺我兵七八人，老何稍卻，他兵趁機又將口兒堵上了，就差一點兒。”他口中的“老何”乃是關遼軍宿何進忠，這幾日攻堡，都是何進忠在火線批示。

“緝捕逆賊吳三桂，驅逐王師！”吳國貴一刀插在吳三桂的麵前，聲音宏亮。

“吳爺，要不我們還是散了吧......”吳國貴瞧著吳三桂那煩躁卻又無可何如的模樣，輕聲勸道，“他們......他們該當都不會來了......”

“名編懦夫籍，不得中顧私。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吳國貴無言以對，正在這時候，有人掀帳而入，吳三桂看去，白廣恩、牛成虎、高汝礪與武大定竟然連袂前來。

隻這最後一句，幾次響起，反覆各式，久久不散。

“趙當世雄師已近二裡，自領中路。左路黃得功、右路王進朝，充足數萬兵馬。”

上莊堡外的營地，中軍大帳，吳三桂的臉如死灰般沉寂。

這是東漢末年曹植所作《白馬篇》，吳三桂小時候背得滾瓜爛熟。《白馬篇》屬漢朝樂府詩詞，若配上調子大聲讀來，鏗鏘有力，壯懷狠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