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命數（三）[第1頁/共3頁]

王來興故作泰然道：“隻要有公子印信的手書送來，毫不禁止。”

金聲桓看看天氣，冷著臉道：“徹夜我快馬加鞭，明日淩晨估摸著就能拿來公子手書。中間一諾令媛，屆時可彆食言。”聲音很硬，眼神中也泛出幾分凶光。

“有賊滋擾？”金聲桓如何聽如何感受王來興意有所指。

“武陽關有土寇占有，比來楚豫交界不承平，我軍守在這盯梢著。隻待大雨停歇，馬上進剿。”王來興一本端莊說道。

廣文祿此去攻打九裡關，誌在必得。一旦九裡關到手，左良玉冇了退路，狗急跳牆之下必會強攻九裡關，九裡關若不克，則會轉攻平靖關。廣文祿清楚趙營兵士的戰役力，對毛、趙兩寨土寇的本事卻冇底。倘若端的是被左良玉一擊而潰的貨品，那麼左良玉就能長驅南下持續攻破武陽關逃出世天。可若左良玉一擊不中，顧慮到背後的闖軍追兵，有著昔日連珠峽的暗影，他必不會在桐柏山區逗留太久，隻能提早撤回。至於撤歸去會有何結局，那就是他的命數了。

“如何了？”後邊軍官扒開人群，急倉促趕來。

“你幾個，和我上！”老陸的嚎聲在山色空濛的深穀中迴盪不斷，張敢先號召了幾名身形健碩的兵士一起上前。

“呼......”

張敢先額紋層疊，雙手叉腰粗喘著氣，看著兵士們將神態不清的老陸架去救治，待勻了氣，立即催令隨後的軍隊：“快跟上！”

“張、張敢先。”

王光英點頭道：“是否要派人去相公廟？”趙當世目前正與韓袞與馬光春駐軍相公廟，作為隨州與應山縣兩端的策應。

毛顯文沉默無語，趙發吾道：“小人已將手裡左良玉發來的旗號等物什都拾掇好了，馬上就送到貴軍中。”

“此人靠譜嗎？廣哨官此次出戰，本身哨裡頭留下五百人，反而讓他帶著你後哨中的兵馬為幫手，有甚麼企圖？”

“廣爺儘管叮嚀。”

金聲桓嘴都說乾了涓滴冇有停頓，孔殷起來，顧不上很多，直接道：“北上還為一件事，河南戰事孔急，左帥定下戰略，要轉進湖廣騰挪，需得策應！”

第二日傍晚，金聲桓與高進庫兩營兵馬吃緊到達應山縣縣城周邊。左家軍四周哨糧劫奪的罪過早傳遍全縣，縣城一如既往，防備森嚴，左家軍見無機可趁，持續向東轉移，臨走平毀了城下幾處民居用來泄憤請願。

“趙帥是我家公子寄父，一紙文書還抵不上父子之情，也要以死端方辦事嗎？”金聲桓好生不滿，心浮氣躁之下聲音也大了很多。

“已經清了。”

軍隊踽踽而行，狹長蜿蜒的深穀山道彷彿冇有絕頂，一山過了又是一山。廣文祿走馬於直插雲霄的崇嶺之間，不由感慨：“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平靖關之險，全不在川中劍門關之下。路先生說過，用兵者必善用險，能將天時天時收為己用方稱良將，要不是親身來義陽三關走一趟，那裡能想到關卡形勝，乃至於此。”

“再來！”張敢先焦心萬分，汗如雨下，轉頭對老陸道，“對峙住！”

轉過山口，兩人齊步迎上，一人毛顯文，一人趙發吾。

“一——二——走！”

幾名兵士見狀，深深吸氣，重新蓄力，跟著最後一聲“起”，張敢先順著發力的方向將背脊儘力一挺，大石翻動，咕隆隆滾到了山道邊，卡進了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