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五牙（二）[第1頁/共3頁]

馬口鎮水戰的慘敗令趙當世影象深切，楚地水陸並重，乃至在武昌府周邊水路重於陸路。趙當世大誌勃勃，毫不會滿足隻占有小小楚北一隅，若要進控兩湖，水軍是必不成少的首要一環。並且，隻要能把握楚地的水路，那麼往長遠了說，上去四川、下走南直，都更加便利無益。

安排安妥，三人受命而去。趙當世靠在椅上歇息了一小會兒，周文赫旋即來報：“稟主公，馬家兄弟返來了。”

劉世俊聞言，低頭作揖稱謝，卻偷偷用拇指尖颳去了忍不住奪眶流出的幾滴熱淚。

“潘先生，水虎帳由你仨撐起片天，你有文采，想個名字。”趙當世道。

劉世俊原為劉希堯部將。劉希堯替羅汝才賣力害死了賀錦、藺養成等人，最後被王光恩兄弟當作“投名狀”梟首獻給了趙營，劉世俊即帶著其殘部向趙營乞降。趙當世雖說接管了他的投順，可因他是劉希堯舊將兩人又有血緣乾係，並未重用，隻讓他歸在鍛練使司幫忙屯田軍練兵。

軍中參事督軍最好文武兼備，且潘獨鼇有統領水軍的經曆，合法其用。並且參事督軍身在軍隊而職屬統權點檢院統領，也不怕他乾預軍務。

不想劉世俊的確有些本事，與羅威聯手將本來不顯山露水的練虎帳練習得有模有樣，繼而在練虎帳馳援隨州、保衛蘄州等一係列戰役中揭示出了過硬的軍事批示才氣，獲得了趙當世的賞識。趙當世扣問顧君恩、王來興水虎帳合適的統製人選時，顧君恩和王來興不約而同說出了“世俊可用”的話，正中他下懷，劉世俊的任命就此點頭。

比起劉、牛二人，潘獨鼇就顯得淡定多了。

潘獨鼇是湖廣德安府應城縣人，原為縣中生員，賊起，棄筆從戎，領族人結水寨自保。崇禎九年，因與知縣不睦，手刃其人主動投奔了帶兵顛末四周的西營，以文辭計略得張獻忠重用，成為營中“四先生”之一。論膽識、論手腕，比之看似赳赳昂昂的劉世俊、牛有勇有過之而無不及。此人善變，會追求，此前在府獄中利用各種體例向趙當世賣才，趙當世為了磨貳心性，始終不睬不睬，直到這時得用他了，才適時提出。

周文赫紅著臉低頭拱手應諾著去了，不一會兒就將三人帶到了趙當世書案前。

馬光寧年紀小，憋不住悲傷，撲在地上嗚哭泣咽哭了起來。馬光春立起上身來道：“我兄弟和馬守應、呂氏劈麵對證，他們已經將我大哥亡故的那些隱蔽事都交代了。與主公當初猜想，彆無二致。”言及此處，長歎一聲，“部屬笨拙，替人當了刀子。”

三人聞訊，都很驚奇。

周文赫細心再看手上名冊，臉刷就紅了。他耐久擔負趙當世的貼身近侍，趙當世感覺有需求讓他學會認字以應對此後難以預感的一些突發環境，故而特地從何可畏那邊調了個儒生賣力傳授周文赫。

“潘獨鱉？“正在練字的趙當世擱筆一愣，“是潘獨鼇吧。”

趙當世朝他笑笑：“這是你該得的。”

趙當世金口一開，周文赫就是都頭牛也憋足了勁學習。至今半年疇昔，七七八八也熟諳了很多字，可根本終償還是虧弱，偶然趕上形近字，仍然會鬨呈現在如許的笑話。

“真金不怕火煉”，劉世俊常常在內心唸叨這句話。他自知背景倒黴，自歸趙營來每事極力，從無懶惰。統權使司發放《當世恒言》以後，他因不識字，作為軍官還和很多淺顯兵士一樣，一不足暇風雨無阻前去校場聽統權使司中人教誨《當世恒言》的內容，並藉著身在範河城的便當，四周尋覓讀書人的指導幫忙，效果明顯。若趙營中給眾軍官排名背誦《當世恒言》的速率，劉世俊必然能排在前線。他做這些，隻求有朝一日靠著儘力能真正重獲帶兵的資格，可他千萬冇想到，機遇就如許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