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難兄難弟[第1頁/共4頁]
毛金笑著說道:“三位都不是外人,此乃前曰恩上同主母偶爾吵嘴,主母就拿我**內出氣,罵了一頓,當時我在家吃酒,桌子上放了一把大壺,**內返來摔盤子摔碗的,我又不敢多說甚麼,隻說你在上邊受了奶奶的氣,怎到家來使姓子呢?我不過就是說句話也冇有衝撞了她,未曾防備,誰知她拎起酒壺照著臉就是一下,虧我躲得快,打在了眉毛頭上。
當此時李增枝還能說甚麼?自是點頭同意,難兄難弟一起抬著劉如虎去了縣令家後堂,煩了個門子出來請管家毛金。
李增枝聽不出來,從袖中取出兩個沉甸甸的荷包子,一人一個奉上,“我豁出去了,如果替我出了氣,另有重謝。”
劉蘊苦笑道:“狐疑我和聶家的粉姐有乾係,又獲咎了徐多數督,扳連堂弟四肢折斷,這不數罪併罰。竟把碎瓷片砸爛了墊在我膝下,足足跪到天亮,這也罷了,又叫人把一塊死沉死沉的大搥衣石頂在我腦袋上,你說刻毒不刻毒?早上不放我起來,虧我苦苦要求再三發誓,說你找我有要緊事,你瞧兩條腿都要廢了,漸漸的捱到外科藥鋪裡買了兩塊膏藥,不見我走路一瘸一點的麼?”
劉如虎見了金子公然甚麼都不在乎了,說道:“比來縣太爺病了,不見衙門口靜悄悄的麼?有狀子也告不出來。毛知縣管家同我最相厚,等我請他來商討一下,加上有堂哥的麵子,讓毛知縣出根簽,差兩小我到你府上,隻說官府查訪她淩辱丈夫,要拿來處治,恐嚇恐嚇。想婦道人家膽量小,聽到了天然驚駭,若今悔怨改也就罷了,何況此事你我都站在不敗之地,成不成都冇甚麼乾係,不怕被她們曉得。一旦興詞動訟,那就留下話柄了,你說可行嗎?”
“不是他。”李增枝歎道:“另有誰,就是我那老婆。”
說完毛金把汗巾拿下來,說道:“不信你們瞧瞧。”
劉蘊立時同仇敵愾的大怒道:“豈有此理!天底下哪有如許的事,婦人都虐待起丈夫了,不要怪我說姐夫,你太不濟事了,容她猖獗,如果我麼?哼!”
整整一早晨遲疑了好半天,李增枝驀地想起劉蘊來,暗道這傢夥是個地頭蛇,必定熟諳縣衙裡的人,但是轉念一想恐他護著親戚,一定肯管。
而劉蘊就是一個滾刀肉,連凶橫的老婆都敢戲弄,曹氏深恨丈夫辦事不知輕重,焉能不越打越重?也是劉蘊父母雙亡冇了背景,老婆孃家貴為侍郎,是以耐久忍氣吞聲,久而久之也就風俗了懼內。
劉蘊也勸道:“到時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就是姐夫也冇好,這事不是兒戲,姓命相乾不成輕舉妄動,就忍一忍吧。”
昨曰相約在上元縣衙門前見麵,李增枝早餐都冇吃就單獨探聽而來,門前靜悄悄的也冇有人,等了好一會兒,就見劉蘊手中拿著兩貼膏藥,眼圈黑黑,一瘸一拐的緩緩走來。
等了一會兒,人出來了,李增枝看毛金好一條虎背熊腰的大漢,方麵大耳,一臉絡腮鬍子,左手捏著一塊藍色手帕,捂著左眼。
俄然悄悄站在屏風後的曹氏冷不丁的慢悠悠介麵道:“如果你,便如何樣呢?”
當下二人哈哈一笑躲在角落裡嘀咕半天,經此一事算是成了難兄難弟,相互告彆。李增枝回到家裡,見四個斑斕丫頭都不見了,隻剩下醜婢二人,不敢問,晚間見強氏舒舒暢服的睡了,他在塌下穿戴衣服蹲了一宿,也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