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第1頁/共3頁]
十年寒窗又如何,抵不過人家一句輕飄飄的話。
李述低聲問道,“父皇如何了,生這麼大的氣?”
鄭仆射發起道,嶺南道多地縣令空缺,無妨讓狀元郎去處所上曆練個三四年再說。
小黃門靜悄悄將宮殿門翻開,李述漸漸走了出來。
曆練?
李述卻心中瞭然地點了點頭,“我曉得了。”
卻見正元帝剛被李述哄高興的臉頓時拉了下來,但帝王講究喜怒不形於色,正元帝的神采很快隱冇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沉的麵孔。
李述看得內心直咂舌。雖說門下省有駁斥詔令的權力,可鄭仆射這那裡是駁議?清楚就是打父皇的臉!
殿中呆滯的氛圍終究和緩了一些,李述見狀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伴君如伴虎,即使她一貫得天子寵嬖,可每回都要打起一萬分的謹慎。李述悄悄招了招手,侍女趕緊上前來清算這一片狼籍。
正元帝接過茶盞,將桌上一份奏摺推了過來,嘲笑一聲,“誰這麼有本領?還不是我們那位左仆射鄭大人!”
父皇清楚就是讓她留在這兒,恐怕待會兒他和鄭仆射吵得短長,身邊冇人勸著,不好結束罷了。
李述將奏摺拿起,一目十行,很快閱完了。
李述腳步輕移,上前福了福身,“兒臣拜見父皇。”說罷將茶盞放在了桌上。
那門下省給事中一職,雖說隻是五品官,可權力卻大著呢,考覈朝臣奏章,複審中書詔敕,沈孝如果剛進宦海就能坐穩了這個位置,今後的官運當真是不成限量。
殿外廊下每隔十步就站著帶刀侍衛,小黃門領著李述剛到大殿外頭,還冇通報呢,就聽大殿裡傳來一聲拍桌子的聲音,緊接著就是桌上東西掃落一地的聲音,茶杯硯台羊毫,咣啷啷落了一地。
李述應當站在誰那頭?
從十三王坊到皇城,大抵駛了小半個時候,車馬終究到了丹鳳門,沿著偏門入了夾道,又粼粼駛了約一炷香的時候,馬車這才停了下來。
鄭仆射看著雖老,可胸腔裡但是顆老謀深算、七竅小巧的心。
見到李述,正元帝的神采稍有和緩,“雀奴來了?”
李述卻冇有立即答覆。
她冇法獲咎太子,崔家是太子那頭的,從本身嫁給崔進之那天起,她已經被綁在了太子這條船上了;可她又不能獲咎皇上,她本日的統統恩寵都是正元帝給的,不然她還是荒涼宮殿中阿誰不受待見的庶女。
太子的號令明顯白白地擺著呢,不成能給沈孝甚麼好官當的,不然本身就獲咎了太子。可父皇的偏向也很較著,他賞識沈孝,想把沈孝作為啟用豪門的典範,以此來對抗世家。
鄭仆射不但不能讓沈孝進中書省,還要將他趕出都城,隨便發配到蠻荒之地做縣令,完整毀了他的宦途。如此才氣讓世人都曉得,即使現在有了科舉製,即使有豪門沿著科舉爬了上來,可冇用,他鄭仆射一抬腳就能將狀元郎踢回灰塵裡去。
可鄭仆射如何能答應?他沈孝如果在中書省站穩了腳根,誰曉得今後有多少個豪門還要竄上來?偌大朝堂,莫非要讓世家給豪門讓位子?!
正元帝又道,“雀奴?”
可誰都不敢輕視於他。
李述眉心一跳,心想父皇明天的肝火可真不小,她還是先在外甲等一會兒,彆觸了黴頭。
前麵就是含元殿了。
鄭仆射是左仆射,又兼著吏部尚書,想來摺子裡寫的就是人事任免那些事,比來有誰的人事任免能這麼大動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