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歸去[第1頁/共4頁]

天子一驚之下趕緊幾次點頭稱是：“想來萬元帥也是一時胡塗，現在他既然已經死，那家眷親族就逐出承京，歸返故鄉去好了。此事到此為止，此後就不再究查！”

隨後淩楠子走到湯國天子麵前，深深施了一禮說：“老朽淮山派淩楠子，見過聖上。”

夢境，有人沉湎此中不肯醒來，有人痛苦膠葛冇法擺脫，人的平生到底是好夢還是惡夢，或許隻要夢醒後才氣曉得。

淩勝雪望著薑劍秋，沉默了一會低聲說：“萬江山死了，師父的左臂冇有了……”

淩勝雪的手握緊了一下，沉默了半晌後搖了點頭，冇有說話。

淩勝雪悄悄的望著痛哭的薑劍秋，輕聲說：“不管你還是師兄，現在都需求沉著一段時候，師兄閉關思過這期間師父不準任何人去打攪他。但願將來再見之時，你們能解開彼其間的心結。”

望著天涯那一道垂垂遠去的遁光，湯國天子緊握雙拳，指尖因為力量的壓迫而顯得有些發青，牙齒摩擦之間，幾個音節從他口中吐出：“淩……楠……子！”

心中的傷口跟著光陰而日漸加深，那如海潮般不竭湧來的慚愧和憤激、哀思，每當半夜夢迴之刻便如同揮之不去的夢魘般膠葛，令人越陷越深，終至走向最後的猖獗。

淩楠子身子一震愣在了原地，半晌後老頭子長歎了一口氣，對陳風點了點頭，喃喃自語道：“罷了……人各有誌，人各有誌啊！”

身材上的傷口顛末光陰後總會被撫平，但心中的傷口隻能由本身埋冇到最深處，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單獨舔.舐。

淩楠子對皇上行了一禮，回身向淩勝雪等人走去，現在他的臉上充滿怠倦之色，雙目暗淡，彷彿一夕之間整小我又衰老了十餘載。

淩勝雪輕聲說道：“師父把萬師兄帶回了淮山，罰他在後山滴水崖洞中麵壁三年思過。師父和天子討情，萬家的家眷也算保住了，不過萬師兄母親前些年便逝去了，現在他父親也已死，又無兄弟，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淮山後山，滴水崖底，一襲青衫麵龐端方的萬青盤膝端坐，一滴水滴自崖頂落下，在空中劃過一道七彩的尾線，滴落在洞口的方石之上。

淩楠子持續說：“那萬江山固然企圖謀反，罪不成赦，但看在他多年為皇上極力極力的份上，還但願聖上能將之厚葬。萬江山和老朽情同手足，如果皇上能不記前嫌，罪不及家人，老朽定當感激涕零！”

“師兄，你終究醒了。”淩勝雪麵上神采如常，但聲音中較著帶著一絲歡樂之意。

淩楠子搖了點頭，說：“放心，該做的事情還冇做完，我這把老骨頭還不會散。”

“龍麼，嗬嗬……”萬江山的聲音越來越低，終究這巨人頭一垂，全部身子軟了下來，一代蓋世梟雄，就此與世長辭。

“朝歌……”兩個如同夢話般的字從淩勝雪嘴中吐出，彷彿甜睡之人那一轉眼的驚夢。

淩楠子歎了口氣說：“這統統本來就和你無關。”

淩楠子一聲悶哼，神采又暗淡了幾分，老頭子苦笑了下說：“這條胳膊就當給萬老弟陪個不是吧，比及了上麵我再親身和他賠罪。”

淩勝雪悄悄坐在那邊，陽光順著窗欞暉映出去，她眼角似有熒光明滅，聲音也不似昔日那般冷酷：“當時都是為了救我，害你和師父受了這麼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