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38[第1頁/共4頁]

稀裡嘩啦幾聲裂響，摔在地上的電視螢幕被宋平一腳踩穿，冒著滋啦電光碎成了幾塊！

“我問你上哪去？”

“放開我。”

“哎步隊等等我！”

“看看你現在像甚麼樣！”宋平疾步走進屋，指著滿地飯菜狼籍和滋滋作響的螢幕，劈臉蓋臉怒斥：“看看，看看你在這裡發甚麼瘋，你他媽是神經病嗎？另有冇有一點作為差人的模樣？！”

主持人平板的臉閃現在電視上，妝發一絲不苟，嘴巴一張一合。晚間訊息已經快結束了，螢幕上呈現了字幕，熒光把禁閉室映得更加暗淡壓抑，彷彿漂流在另一個時空中的孤舟。

“你們看看他，你們看看他這個脾氣，”陳主任語無倫次，手指抽風似的在半空中不斷點來點去：“就因為這個，啊，就因為這個，你們看看他這個狗脾氣？！必必要嚴厲攻訐，必必要嚴厲攻訐……”

步重華一抬手止住了他，直截了當問：“宋局在上麵？”

他彷彿俄然變得很小，站在村外那片荒地上，前後襬布擠著的滿是憧憧人影。從乾枯林立的腿腳向外望去，能夠瞥見人群中間是一口玄色的大鍋，沸水蒸騰出滾滾白汽，收回咕嚕咕嚕的聲音。

吳雩粗喘著一轉頭，雙眼赤紅儘是血絲，被汗水滲入的鬢髮貼在額角，更顯得神采青白。

“我不乾了，”吳雩如同無可何如的敗退，搖搖擺晃退後半步，說：“我辭職。”

……

他像頭困獸般站起家，卻無路可走，在禁閉室裡逡巡了兩圈，肺腑咽喉都在往外冒滾熱的血氣，忍無可忍飛踹一腳。

一個胖墩墩的中年人正站在值班室前，聞言轉過身，果然是宋平的秘書老歐，一看步重華頓時大驚：“嘿喲步支隊，你如何跑這來了？你傷如何樣了？從速快出去找個凳子坐下……”

“你為甚麼不吃我們？”他聞聲那些小嘴巴問。

咚！咚！咚！

宋平身後的許局、陳主任等人同時一呆。

……

“把這些賤種都壓過來！給老子吃！”有人拉扯嗓子尖聲罵道：“一個個都不準跑！過來吃！——”

禁閉室一時鴉雀無聲，許局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混鬨！”

“門鎖上，派兩個看管。誰都不準來看他！”

廖剛手忙腳亂跳下車，剛要追上去，俄然步重華愣住了腳步：“歐秘書？”

吳雩兩手空空，茫然回身，俄然瞥見床邊的寫字桌上擺著外賣飯盒跟紙巾筷子。他顫抖動手翻開盒蓋，猝不及防一股肉味劈麵而來，內裡是炒飯、蔬菜、紅燒排骨和蘑菇燒雞，竟然還很豐富，壘得整整齊齊。

他冒死伸手想把那東西夠下來抱在懷裡，但非論如何竭儘儘力，都冇法夠著分毫。

“張博明冇有任何來由他殺。”“他如何會在見過你以後俄然他殺？”“你們最後一次見麵到底說了甚麼？”“張博明的死跟你有冇有乾係？”“到底有冇有乾係？！”

後腦重重撞上牆壁，下一刻他突然驚醒。

一刹時倔強的腔調點爆了吳雩，他啪一聲抓住宋平局腕撇開，吼道：“我叫你放開我！”

這是一間封閉的小辦公室，冇有窗戶也冇開燈。屋裡隻要一張單人床、一方寫字桌，靠牆掛著的電視機處於靜音狀況，不曉得在播放哪條晚間訊息，變更的熒光幽幽投射在四周牆壁上，是深夜獨一的光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