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頁/共4頁]
魏國公徐士恒已是五十多歲高齡,性子又一貫綿軟澹泊,極少出門會客,一貫是不惹事的。唯有獨生子徐朗,徐皇後獨一的親弟弟,脾氣與乃父大不不異。
“不過東昌侯一家,這回是把皇後獲咎狠了。”謝老太爺坐起家,謝四爺拿個大靠墊墊在他背後,爺兒倆坐著說話。“這今後朝中的局勢還不知如何呢,皇上信了‘二龍不相見’的說法,一向冇立太子。九皇子是嫡,大皇子是長,大皇子已十八歲了,九皇子才八歲。唉,要說今上真是聖明天子,當年如果今上在位,爹也不消掛印而走。”
而東昌侯沈邁這位前盜匪,義憤填膺之下,不但把賣唱的小女人救下,還把“國舅爺”徐朗打了個半死。“你丫今後還敢胡作非為,老子一劍軟下你的狗頭!”半點兒冇留客氣。
保住一條性命,還算好的。謝四爺尋到虞縣令,又喝了一通酒。虞縣令又是眉開眼笑的,“張雱上表辭了官,那表章寫的字字珠璣,把一個孝字解釋得淋漓儘致。聖上挽留幾次,留不住。”做爹的要回籍思過,做兒子的當然要陪侍擺佈啊。
“不仕進也好。”謝四爺安撫道:“像我們這般閒雲野鶴,多麼安閒。”家中又不是冇有生存,出去卑躬屈膝的做甚麼,成心機麼。
親姐姐做了皇後,圍在徐朗四周獻媚的人越來越多,垂垂的徐朗學會了張揚放肆,魚肉鄉裡。徐士恒性子軟不管事,國公夫人寵嬖,徐皇後本是深明大義的女子,但是徐家隻要徐朗一個命根子,怒斥歸怒斥,指責歸指責,哪能隻下得去狠手管束,是以徐朗一天比一天放肆。
虞縣令點頭歎道:“太祖天子建國之初,有兩項禁令是極好的:一是製止後宮乾政,一是製止寺人乾政。如有違者,輕則訓戒,重則處以極刑。可惜,世風日下,民氣不古啊。”
虞縣令終究能在謝四爺麵前對勁一回了,“這有甚麼新奇的!新奇的在背麵呢。這徐朗已是被酒色淘空身子的人,受了這場驚嚇,捱了這頓打,兩天以後竟然一命嗚乎!”
謝四爺酒量頗好,並未曾喝醉,回謝府後把老太爺喚醒,坐在老太爺床邊提及“京中的新奇事”。老太爺躺在被窩裡聽了,樂嗬嗬說道:“皇上聖明。”給徐皇後安個“乾政”之名,徐家要保皇後,隻能放了東昌侯。
這位老者,想當年曾占有澤山十幾年,多少精銳官兵出馬都未曾傷他分毫;厥後他出動死士三千助當明天子奪宮,又帶領昔日袍澤在寧遠城下重創東北的女真人,功成封侯。
“這事公然新奇風趣。”謝四爺笑道。
謝老太爺暮年也是中過進士做過官的。那還是先帝在位之時,謝老太爺官至杭州知府,本來好好的,先帝偏派下“礦監稅使”擾民,謝老太爺這處所官不能庇護屬民,也不肯奴顏婢膝阿諛內官寺人,乾脆掛印而逃。
強搶幼女,疏忽國法,這事是他理虧在先,白挨一頓打罷了,難不成另有臉告狀去?即便他告了,他那天子姐夫也一定理睬。
謝四爺大笑,“痛快痛快,當浮一明白!”喝甚麼茶呀,說這類事,該當喝酒。虞縣令深覺得然,命人撤下茶具,燙上梨斑白。
慈聖太後是當明天子的嫡母,對天子有扶養扶助之恩,極受天子恭親戀慕。有慈聖太後在,徐皇後固然總攝六宮,究竟她不是後宮大內第一人,事事要服從於太後。慈聖太後駕崩,徐皇後真真正正成了六宮之主,孃家魏國公府天然也跟著威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