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第1頁/共3頁]

“小不點兒真敬愛。”張雱站在謝四爺身邊，一臉羨慕，“可惜伯伯這便要解纜回湖州，小不點兒，我們要分開了。”開了春兒，氣候垂垂和緩，該啟程了。阿爹是奉聖諭回籍思過的人，不好過分在外逗留。

“母親平日待你不薄。”謝綺年聲音冷冷的，“你如有知己，豈能不馳念她？”不能再等了，實在等不得。孃親纔回苗家時還不礙，反正有大舅二舅在，都是疼妹子的。可現在二舅升官到了外州，大舅臥病在床，家事滿是兩位舅母把持！孃親她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難過，實在是等不得了。

想到三太太來信中提到的苦況，謝綺年心如刀絞。她如許從小嬌生慣養的苗家獨女，現在被兩位舅母整治的常常捱餓！一發脾氣就關起來餓著！說讓她敗敗火！不但嫂子們待她不好，連侄女們都對她風言風語的不恭敬。哼，一幫冇出息的，不就是怕有個長住孃家的姑母，她們這待嫁的女孩兒不好說婚事麼。

謝綺年不由心頭火起，這是甚麼意義？做出這幅模樣，是誰欺負了她不成？本身這做嫡姐的半點不搭架子，好言好語跟她籌議著，她倒抖起來了！

“小不點兒，這個送給你。”小男孩兒從頸間取下一個銀項圈，上掛一枚碧瑩潤透的藍田仔玉玉鎖，“大和尚說，這是能夠保佑小孩子安然的，給你戴著。”

張雱把滿臉通紅的小兒子拉到懷中，解語懷中坐著小張嶷，佳耦二人異口同聲，“他們兩個最小嘛。”並且阿屷憨憨的，也是個斷念眼兒。

謝四爺黑著一張臉，過來把小女兒搶在懷中，上高低下打量一遍。謝流年從速奉上一個奉迎的笑容，您可千萬甭跟我娘似的，也要脫下衣從命頭到腳查抄！

張雱一家慢悠悠回了湖州梅溪故鄉，謝流年規複了昔日餬口。她和疇前一樣或是在西跨院安閒玩耍，或是在萱暉堂嘻戲笑鬨。如果謝四爺餘暇了，不拘白日還是早晨，會抱她在懷裡漸漸講書，講的很風趣。

八月月朔這晚，謝綺年帶著謝豐年、謝之年跪在謝老太太麵前，要求“接母親返來”。“七弟年幼，思念母親。便是我和四mm，豈有不想她的？還求老太太開恩。”帶著弟妹連連叩首求懇。

這個夏天，謝流年走路已經很穩了，她常跟在謝棠年身邊，在花圃裡、荷池邊玩耍。何離膽量小，必然要切身跟著跑來跑去，唯恐兩個孩子有甚麼閃失。“在水邊呢，那要格外謹慎才成。”謝四爺笑話她，她也不覺得意，溫溫輕柔解釋道。

謝流年傻嗬嗬笑笑，“爹爹，灰，灰！”怕謝四爺聽不懂，手中還揮向空中比劃著，“灰，灰！”比劃完又是鼓掌傻笑，暴露幾顆小白牙。

兩個孩子哭了個稀裡嘩啦。

酒筵過後，揮淚而彆。謝流年揮動著小手臂，目送張家的馬車拜彆，愈來愈遠。謝四爺淡淡看了眼懷中的小女兒，好，這回總算冇哭。

夏天到臨時，謝流年愛上了戲水。早晨沐浴經常常貓在水裡不肯出來，“再洗洗，再洗洗。”躺在水中好似很享用的模樣。何離跟謝四爺籌議過後，乾脆給她換了一個大大的香柏木盆子，洗過以後由著她在水中玩一會兒。

你爹爹我，即便是屋中俄然著了火，也是神采恬然，統統如常。還是緩緩喚了小廝侍從，衣冠整齊，緩緩走出。幾時這般狼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