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頁/共4頁]

“我在家中奉侍爹孃。”謝四爺一副孝子模樣。

四太太老神在在，不置可否。計嬤嬤滿臉陪笑垂手侍立，不敢再說話。很久，四太太柔聲叮嚀，“這但是大喜的事，速去報給老太爺、老太太。”計嬤嬤如釋重負，忙承諾了，施禮辭職，帶了小丫頭出門，給謝老太爺、謝老太太報喜去了。

這兩個丫頭被帶到四爺書房時，四爺正在讀《尚書大傳》，“昭昭若日月之明，離離若參辰之錯行”，因而這兩人便有了新名字：袁昭昭，何離離。

“爹，小七是庶出。”謝四爺漸漸磨著墨，“身份不敷高貴，爹賜個好名字，讓她沾沾您的福分。”出世當天祖父親賜佳名，多好。

纔出世就討名字來了？謝老太爺麵帶躊躇，“滿月時複興不遲。”起個名字罷了，急甚麼。

計嬤嬤自是曉得四太太心中不快，陪笑說道“她算甚麼後代雙全？棠哥兒自生下來便被抱走了，一向養在老太太身邊，她想見一麵都難！棠哥兒也好，纔出世的姐兒也好，隻能認您是母親，哪輪獲得她後代雙全了？”

謝老太爺鼻子酸酸的，“不過是個丫頭！”甚麼阿離，不就是獵戶野生不活的小女兒，賣給人做丫頭的。

“爹的書法山林妙寄，岩廊英舉。”謝四爺笑道““兒子書房還缺副春聯，求爹賜副墨寶。”知伸謝老太爺最喜聽人誇他書法好。

“她自十歲起奉侍我，現在已是十六年了。”謝四爺低聲說道“十六年，便是小貓小狗，也養出豪情了。”何況是小我，是個有血有肉談笑晏晏的妙人。

三爺可費事了。先是有了二蜜斯綺年，然後有了四蜜斯豐年，一向冇生齣兒子。三爺便一口氣娶出去五六房小妾，“為求子嗣”！很理直氣壯。三太太哭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那裡肯管這閒事，隻裝聾作啞。三爺更加得了意，一個接一個仙顏女子進了他的後院，這開消自是越來越大了。

四爺後院有兩位姨娘，都是自小奉侍他的丫頭，生兒育女後抬做姨孃的。想到這兩位，四太太調侃的笑笑。袁昭，何離，還真是好名字。

“來歲春闈，聖上特許監生可直接了局。”謝府後院快雪亭中，謝老太爺含笑問季子，“玉郎可想了局嚐嚐？”謝老太爺已是六十開外的白叟了，身子卻還安康，還是精力矍鑠。

謝四爺擊節長歎“不繇不羲，自發淡古，好書法！”謝老太爺捋著白鬍子，淺笑不語，非常得意。

謝四爺的開消也不小。嫡出的五少爺延年，庶出的六少爺棠年，嫡出六蜜斯錦年，現在又添了位七蜜斯。

四太太韓氏二十出頭年紀，膚色白淨，端倪秀美。她抱著一隻紫玉小手爐端端方正坐在炕上，穿戴桃紅小襖，鬆花綠綾棉裙，雖是淡淡妝容，渾身高低卻瀰漫出一股養尊處優的貴氣。

何況這兩人一貫謹慎小意的，為人恭謹有禮，從不逾矩，抓不到甚麼大的錯處。如果栽個贓給她們趁機措置了，倒也輕易，可如果以失了四爺的歡心，倒是不值。

二爺倒還罷了，雖薪俸微薄，家中隻要二爺、二太太伉儷二人，三少爺其年、四少爺養年，三蜜斯華年，並無姨娘妾侍，後代滿是嫡出，家中人丁便簡樸很多。且夙來簡樸，隻養著六名丫頭四名小廝，除公中例行花消以外，從冇開口要過多餘的銀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