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探傷[第1頁/共2頁]
“本來止住了,”宋成暄道,“隻不過我方纔不謹慎,又讓傷口崩開了些。”
她最擔憂的始終都是安義侯府,或許為人後代天然心中顧慮父母。
宋成暄還是一飲而儘,冇有水跡再滴下來,徐清歡不由地鬆了口氣。
徐清歡冇想到,她方纔的考慮這麼快就有了印證的機遇。
宋成暄望著麵前她那低垂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像是一把扇子,如許高低扇動,如同在民氣間顫抖,略微有些發癢,自從出去以後他還冇細心打量她,現在看來似是肥胖了很多,應當是擔憂安義侯的原因。
宋成暄俄然眯起眼睛,顯得有些煩躁,開口道:“再倒一杯水來。”
兩杯水下肚或許讓他感受舒暢了一些,他的神采冇有方纔那般的焦灼。
“我用布巾重新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吧,”徐清歡道,“這些日子在衛所給我父親換藥,我也跟醫工學了些。”
徐清歡悄悄地將布巾拿開,固然有所籌辦卻還是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麵前是一片血肉恍惚,那傷口深陷出來,如同被人用刀子剜下一塊肉來,鮮血仍舊流淌而出,明顯傷及了內裡,她怔怔地看著那傷,半晌都冇有說話,等回過神來,便一言不發地將潔淨的布巾重新敷好,用一條條布巾纏繞、牢固。
她並冇有走,反而去淨了手,然後謹慎翼翼地將裹了一半的布巾漸漸拿下來,看她謹慎的模樣,彷彿是在撥蛋殼下那一層薄膜,恐怕稍稍一用力就破掉了。
“我奉侍你喝吧,”徐清歡忙禁止道,“傷口方纔清理過,不宜多動。”
宋成暄道:“隻是傷的不重,冇需求大張旗鼓。”
徐清歡當即去桌子上拿茶壺,倒出來的茶水倒是冷的。
“長夜已經去煮藥了,”宋成暄道,“這些年他一向跟從我擺佈,治傷也是常有的事。”
他從中軍大帳裡出來,徑直回到這裡,想著她也該來了,卻冇想到她人方纔到了賬外就被王玉臣攔下,擔擱了好一陣子。
他皮膚滾燙,就像是燒著了般,她又將掌心貼在他的額頭上,公然已經有些灼手。
“我是……擔憂你。”她輕聲解釋。
徐清歡將茶水拿疇昔,宋成暄手臂動了動,眉頭當即皺得更深了些。
“你這是救我父親時落下的傷吧!”
莫非宋成暄指的是方纔她與王玉臣在內裡的扳談?
他兩道幽深的目光看過來,終究啟唇含住了杯沿,她漸漸地傾斜杯身,他的喉結跟著吞嚥高低浮動,顯得有些短促,她儘量共同著他的速率,可畢竟在此之前冇做過如許的事,有些笨手笨腳,冇有把握好火候,眼看著一縷水順著他的嘴角滴下來,流過那表麵清楚的下頜,一滴一滴落在他的頸窩裡。
如許的景象,讓他方纔悶在胸口的鬱氣一下子散了大半。
徐清歡看了一眼宋成暄:“我去換壺熱茶。”
宋大人要下海救人,身上不能穿戴甲冑,以是纔會有所毀傷,當時直麵倭人,為了軍中士氣,也隻能坦白傷情,甲冑固然粉飾住了傷口,可戰時不卸甲,海麵上又潮濕,加上汗水浸泡,傷口不得療養,纔會愈發嚴峻,以是必須去除上麵腐肉,再行醫治。
方纔……是甚麼時候。
他的聲音又傳來。
我對這些並不體味,卻也看出蹊蹺,薛總兵見狀必能推斷出來,我曉得宋大人不怕薛總兵,但安義侯府當年……宋大人卻如許對待,薛總兵心中如何能舒坦,不免會更加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