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天下絕寵[第1頁/共3頁]

使臣聞言，昂首見了她，神采有些驚奇，眼睛定定的移不開。赫連定見狀，輕摟住她的肩，嗬嗬笑道：“宋國使者是不是感覺朕的清妃，很像少時在宋國為質的灼華公主？”

有一鬚髮皆白的老臣顫顫巍巍地出列，點頭晃腦地諫道：“老臣以為此舉不當，為博妃子一笑而大肆烽火，滋擾軍政國事，此乃西週末年周幽王之亡國之舉。王上，千萬不成！”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文臣武將皆神采不霽，暗中橫眉豎眼地瞪著她。

現在，她心底自問：帝王之愛不是最豪侈的嗎？人間的女子都要不起它，要它的女人會遭到謾罵。我和他一起到底經曆了甚麼？他能待我如此。他如果至心待我，我還要分開他嗎？心中信心有一絲擺盪。

她看向赫連定，他點頭應允。盧隱拿過一匹絲，呈給她麵前。她低頭細看，隻見烏黑的絲緞上繡著多少紅梅，淩霜雪而怒放，空缺處還繡著幾行小字。

她的心劇跳起來，廣袖之下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盧隱的身姿，他的眼眸，他的嗓音，他的統統竟如此的熟諳。

宴會尚未開端，平涼表裡已經哄傳月華清妃是人間妖孽、禍水紅顏。人們皆獵奇這深藏於後宮多年的藍妃到底長成如何一副傾城傾國的模樣。

宴會停止的熱烈而流俗，絲竹之聲不斷於耳，席間觥籌交叉，言語歡樂，其樂融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大家都無聊得緊，相互之間不過酬酢對付。她看著歌舞，聽著樂聲，心中有些煩躁，但臉上掩蔽著本身的情感，顯得興趣盎然。

酒過三巡，赫連定放下夜光杯，側首對她道：“我夏國與宋邦交好。宋國天子聽聞朕的月華由藍嬪晉封為妃，特地派了使臣前來道賀，並帶了禮品送給你。月兒，你可有興趣一觀？”

見了他，世人感覺他的風采氣質與鑲金嵌玉都麗堂皇的殿堂格格不入，他宜在江南的春雨杏花之間，呤詩歌賦，邀風遨月，更顯天人之姿。她暗想，隻怕“月華”二字用在他的身上，是最合適不過了。

她拽了拽赫連定的衣袖，低聲勸道：“如此這般場景，王上還是不要對峙了吧？臣妾顛末本日一事，恐怕今後變成人們口中的妖魅禍水，指不定被人謾罵下十八層天國。”

赫連定歎道：“傳聞那灼華公主半年前香消玉殞，朕深深為之可惜，而朕的藍嬪在朕身邊有已經三年了。她滿頭三千青絲化成霜雪，是在三年前為吸朕身上的劇毒，乃至如此。”

大臣們紛繁上摺子進言，摺子如雪片普通飛入乾元殿，詭計阻擾赫連定舉烽火。但也有更多人因為驚駭赫連定的嚴肅，不敢反對，反而恭維阿諛，大讚此舉甚妙，但妙在那邊，他們饒是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

乘亂之際，她抬眼看了盧隱一眼，隻見他劈麵前的鬨騰彷彿完整置身於外。盧隱的端倪彷彿是雨後的翠竹林，安靜而高雅，嘴角一絲笑如有若無，如清湖的漣波。侍立旁側的宮女偷偷瞄著他，臉有些微紅，手中的酒壺似有些不穩。

初六是個黃道穀旦，夏國的皇親貴戚文臣武將皆被聘請相稱山行宮。大臣們紛繁哄傳，王上要晉封清妃，並在關山大肆烽火。

宋國使臣上殿，麵色寂靜，舉止沉穩。對赫連定躬身施禮，低首稟道：“我宋國天子得知藍嬪將晉封為妃，且列為四妃之首，實為六宮之主。特命下官給娘娘奉上禮品以表恭賀。”說罷，揮手錶示，宮女魚貫而入，手捧綢緞一一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