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長綾舞動（1）[第2頁/共2頁]

曲中時，鼓聲隨一句樂曲轟然奏起，纖影顧首回眸，轉過身來。世人齊呼，隻見紅影麵戴輕紗，麵龐影影綽綽看不清楚，卻更顯得奧秘漂渺，勾民氣魄。彷彿邀你共喝酒一盞，又恍若邀你共舞齊飛天。

在她麵前，四名舞姬身著各色舞衣，手持笛簫或阮絃樂器，蹁躚起舞。倏然，一道紅影一閃，長綾飄飄，從半空中飛身而下，呈現在世人麵前，背對著世人悄悄站立。身影曼妙如出水紅蓮普通，清逸出塵。

很久，綺雲幽幽地說道：“佛狸，有你這句話，綺雲也就夠了。你畢竟還是……”

“是！”綺雲起家施禮，攜了四名舞姬從宴席纖纖碎步地後退了出去。

緩緩蹲下身去，微微抬頭看著他，見他淚流滿麵，神情淒惻，身子微微發顫。她不由心中一酸，悄悄說道：“佛狸，你的母妃……已經疇昔了，健忘吧。”

因而，她偷偷拭了淚，強作歡笑，故作輕鬆地站起家來，拉著他的手道：“佛狸，我們不要膠葛這些俗事了。明天是河南王的壽辰，到了晚間，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說到最後，撐不住語帶哽咽，“這是我第一次跳舞給你看，或許也是最後……”

聽了這一句，綺雲滿心震驚，內心頭也隨即一陣酸楚。頭挨在他的膝上，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濡濕了他的衣裳。拓跋燾伸脫手去，輕柔地撫著綺雲的如絲烏髮，一遍一遍，惜之有如珍寶。

始平聞言，心癢難耐，扶了侍女的手，腳另有些跛，一瘸一拐，悄悄地靠近了窗戶，從裂縫中向內裡張望。

綺雲還欲張口安撫他，可話到嘴邊，倒是那麼的慘白有力。拓跋燾似看懂她的心機，搖點頭，看著她仰起的小臉，伸出苗條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滑過，細細描畫著她的表麵，晦澀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放心，就算是拚著不做太子……我也不會棄你而去。”

聽到這裡，拓跋燾伸出一根手指，輕按在她的唇瓣上，止住她的話，搖點頭，輕聲道：“雲兒，冇有最後，冇有……”

世人皆談笑風生，卻見他一人隻顧著悶頭喝酒，也不睬會旁人，與四周的喜慶氛圍格格不入，如一頭逡巡在草原的孤狼，神情陰霾而冷厲。綺雲細心看去，大吃一驚，本來他竟是夏國五王子赫連定。幾年不見，他的竄改極大。本來陽光俊朗的赫連定，此時他周身泛著的冷意令人退避三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