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故人來訪[第1頁/共2頁]

那一雙手曾經拔動琴絃，舞動長綾，翻動冊頁，現在輕搖紡車，還是那麼纖美。容顏不改，人卻顯得更加的安好澹泊。彷彿風雲變幻，世事情遷，驀地回顧，她還在那邊等待著最後的心，讓人感覺暖和安閒，光陰靜好。

綺雲聽他如此說來，有些吃驚，直問：“你如何曉得？”停了一瞬，低頭自語道：“哦，我差點忘了，你們朝影宮是做甚麼的。各國朝政動靜，恐怕都瞞不過你們的耳目。”

墨川勸道：“我們一起儘力了那麼久。你在平城，幫手魏國皇宗子。我在夏國，設想讓他們君臣父子相互猜忌。夏王父子衝突重重，就等著發作的光陰。莫非，你不想和我一起，笑看夏國灰飛煙滅嗎？”他明朗的聲音中含著讓人冇法順從的力量。

墨川眸光一暗，沉聲說道：“夏國隻要一日未亡，你我的商定並不算完成。”

“為甚麼？”綺雲複低頭一手執線，一手搖著紡車。

綺雲麵前一暗，略微昂首，見墨川錦衣白袍，玉麵修身。她朝他淡淡一笑，頃刻光彩四溢，墨川的麵前一陣恍忽。

綺雲點頭道：“嗯。現在，統統儘在宮主你的把握當中，一時半晌也用不著我。如果有一天，真的需求綺雲效力，依當年我們的商定，綺雲也毫不推讓。隻是，眼下我那裡也不想去。”

墨川一撩錦袍下襬，坐在她身邊，吵嘴清楚的鳳目直看著她，道：“你俄然瞥見我來了，竟然彷彿一點兒都不吃驚？”

“但是……”墨川躊躇了一瞬，“就算如此，我還是想讓你……跟我回朝影宮去。”

墨川聽了，不覺得然道：“灼華，身逢亂世，你覺得如許就能逃開狼籍和爭鬥嗎？眼下宋國的天子遊戲無度，荒廢國事，大臣們對他已經極其不滿。在我看來，天下哪有一寸淨土？建康也並不安樂，隻怕山雨欲來，大廈將傾。你與劉氏兄弟走得很近，恐怕也未能置身事外。”

墨川凝神看了她好久，手執扇柄，揹負雙手，徐行走上堂前。

綺雲聽到“魏國”二字，驀地昂首看他，果斷地說道：“現在天下四分五裂，烽火四起，那裡都不承平。多謝宮主美意。不過，現在我還是想留在建康。起碼……宋國君臣高低，還能容得下我這個異國郡主的。”

墨川沉默了半晌，問道：“灼華，你真的不隨我，回朝影宮去？”

“隻要宮主用得著綺雲之處的，我定不推托。但現在大局已閃現向你但願的態勢生長，我去魏國已經是多餘的了。宮主，莫非不是嗎？”綺雲反問道。墨川無可回嘴，一時啞口無言。

綺雲的手停了一瞬，俄而，紡車又持續吱吱地轉動起來。他們都曉得，墨川說的阿誰“他”指的是誰。墨川見她沉默不語，自顧自地提及來：“之前明元帝與宋國作戰，路途勞累，舊病複發，在平城的西宮已經歸天了。眼下新皇即位，他即位開端，便大封有功之臣，大赦天下，對四周流民開倉放糧。”

墨川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著：“他的父皇前不久駕崩了，他已經即位為帝了。”

小子們都散去了，綺雲寂靜了一會，走到紡車前，纖手重搖紡車。風神淡雅，端倪疏朗，光彩斂去，看上去如珍珠普通溫潤。墨川走進太尉府堂廊下，看到恰是麵前這一幅難以用說話描述的畫卷。

墨川不辯白也不避諱道：“不瞞你說，實在，我來建康已經有一段時候了。宋國朝政的環境和各種權勢錯綜龐大的乾係，我也曉得一些。我此次來這裡，就是為了帶你和吟雪回魏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