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陶謝際會[第1頁/共2頁]
陶淵明答道:“明君可遇而不成求,賢明君主本來可貴,更何況君主與你的抱負和誌趣附近的就更加少之又少了。不如,躬耕自資,安貧樂賤輕易很多。”
顏延之問陶淵明道:“方纔聽你說你病弱得起不來床,如何這會子又出門來迎客呢?”
走得近了,綺雲見他長髯超脫,目光清澈幽深,衣衫陳舊但是乾淨,雖落魄卻不寬裕,平和而寧靜,讓綺雲想起高山上的雪和生於淤泥中的蓮。
自來彌世代,賢達不成紀。
陶淵明捧出一段似古琴的桐木,烏黑鋥亮,卻冇有一根琴絃。世人見了,有些驚奇,接著頓時內心又瞭然。心中有琴且有歌,冇有琴絃,那又有甚麼乾係呢?就如同最上乘的劍客,心中有劍,能夠化萬物為劍。
三巡以後,義真歎道:“先生,世之高士,固然貧寒,卻能按本身的情意餬口。義真但願有一天如先生普通,不受外物拘束,獲得心靈的自在。正如先生所作的《歸去來辭》是天下第一等美文,義真早已爛熟於心。”
陶淵明笑道:“義真天生貴胄,倒是老夫同道中人。脾氣高潔而遠逸,堪破塵凡俗事,義真是皇室中第一人啊!”
陶淵明手捋白鬚,笑道:“彆人來,老夫就臥床不起。延之兄,隻如果你來了,我這病也就好了。”又看了看顏延之手中的酒壺,“你此次來看我,又給我帶甚麼來了?”
“延之哪,那是老夫求之不得的。這說的稀客,又是誰呢?”跟著吱呀一聲,茅舍房門翻開,隻見一個六旬擺佈的的老翁駐了柺杖走出來。
好久未開口的謝靈運說道:“先生的情操,令謝某想起我早幾年賦的一首詩:
三人相視,皆仰天大笑。綺雲暗想:亂世當中,士人感慨國事之動亂,哀民生之多艱。有的甘願抱貧寒而死,也不肯和朝廷合作。以是,魏晉以來,清談玄學流行,山川故鄉詩歌始興。
世人鼓掌喝采,粗陋茅舍內笑語不竭。
陶淵明嗬嗬笑道:“延之,還是你想得殷勤。”因而,號召世人入坐,圍桌喝酒。
東方就旅逸,梁鴻去桑梓。
陶淵明一曲歌罷,歇了歇,說道:“有人曾問老夫,‘無弦之琴,有何用處?’老夫答覆他,但識琴中趣,何勞弦上音。明天,你們並冇有人問我這個傻題目,可見都是懂老夫的。”
綺雲聽出他既感慨光陰流逝,喟歎人生苦短。既憂心天下百姓,又苦於無計可施。既故意建功立業,又暢懷於山川天然之間。其心機百轉千回,不由為之深深動容,真是天下第一名流之風!
陶淵明撫木而輕吟,樂律固然不通,但非常投入,將本身全數內心的感情寄寓此中。世人聽他且歌且彈,木音並不清脆,歌聲語不成調,苦楚而高遠。
綺雲拿出玉笛,淺笑道:“不如,綺雲與先生一起相和。”因而,手握橫笛,和著陶淵明並不成調的曲子吹奏起來,其彆人則用筷子敲擊著瓷碗陶罐相和。吟雪內心也有些明白,真正的琴趣不在於音聲,而在於襟曲,襟曲相通,知音見機。
陶淵明接道:“而文種卻不知飛鳥儘,良弓藏的事理,後因為和越王勾踐政見反麵,成果落得個被賜劍自刎身亡的了局。自古伴君如伴虎,我已年老,早過不惑知命之年,何必單身飼虎呢?”
世人喝酒行到酣處,陶淵明嗬嗬一笑:“本日,朋友自遠方來,老夫悅乎。不如,操琴一曲,送於各位遠方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