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莫問前程－1[第2頁/共3頁]

小明回聲而來。兩個孩子七手八腳地從沙子裡挖著蛤蜊。

鬼頭礁在漁翁島西北十多裡，是個黑沙岩小島，三麵峭壁，在氣候陰沉，風高浪急的時候顯得臉孔猙獰，故此得名。四周水下暗礁叢生，漁民們向來都從中間繞道而過，近幾十年來幾近冇有人靠近。

方寶道：“嘿嘿，兩三個月之前，我和爹他們出海返來的時候，路過鬼頭礁邊上，瞥見一個小島上滿滿的開著一片梨花，好標緻。我想讓爹把船開疇昔看看，卻被爹數落了一通，說阿誰島很邪門，還恐嚇我說，島上有妖怪，疇前有人去過，便冇返來。可我就是不信。”

方寶做了個小聲的手勢道：“彆吵，讓人聞聲了我們就去不成了。我已經偷了一條劃子，你們快跟我來。”

小明問道：“那裡有梨樹，如何向來冇聽人說過呀？”

“我都不太記得了。”

一日午後，小明和阿珠在後院補魚網。忽聽有人拍門，開門一看，是方寶。阿珠道：“阿寶哥，你明天如何冇和爺爺他們一起乾活呀？”方寶道：“爹說比來收成未幾，不需求人手，讓我來找你們玩呢。”

三人穿出梨樹林以後，麵前公然呈現了一條半小我寬的巷子。說是路，實在也隻不過是草叢裡如有若無的一條裂縫，彷彿是被人多次走過而成。但是這荒島上向來冇傳聞過有人，這路是如何來的呢？想到這兒，三民氣裡模糊有些驚駭，阿珠道：“不會真的有妖怪吧。”方寶點頭道：“那都是大人想恐嚇我們才說的。不消怕。”

小明和阿珠順著石階謹慎翼翼地從絕壁邊上走了下去。本來，這石階是順著絕壁壁上凸起的部分鑿成，足有二尺多寬，能容一個大人等閒走過，對他們三個孩子來講，不費吹灰之力便能走下去。來到石階絕頂，瞥見方寶正伸長脖子，朝山洞內裡看望。

小明有些擔憂道：“大人們曉得瞭如何辦？”

小女孩道：“時候也不早了。挖完這些我們就歸去吧。”

方寶道：“你們呆在這裡，我先去看一下。”說罷順著石階往絕壁方向走去。阿珠道：“阿寶哥，你把穩！”

漁翁島地屬澎湖列島，島上除了一個小鎮以外就隻要十來個小漁村。上濤村是十來個漁村中最小的一個，統共十一戶人家，以捕魚和撈珍珠貝為生。村長李貴七十歲了，膝下一兒一女。女兒嫁與了同村的方家，生有兩個兒子，方青和方寶。兒子李濤娶鄰村的田氏女為妻，生了兩個女兒，大的叫阿珍，小的叫阿珠。李貴原希冀能早日抱上孫子，但是十幾年了也未能如願。眼看李家冇了後繼，老頭兒日夜掛記，李濤佳耦也常常愁眉苦臉。兩年前，李家父子動了收養兒子的動機。但是小小的漁翁島上統共就這麼些人丁，那裡去尋沒爹沒孃的孩子呢。想來想去，隻能趁著到泉州府去賣珍珠時，從人估客那邊尋個男孩子來養。但是鄉間人冇有門道，不曉得這一來人估客多賣女孩，二來即便有小孩也不肯賤賣給鄉間人。兩年下來冇一點眉目。但是數月前卻時來運轉，李老頭兒帶著半子外孫到泉州府賣掉了幾大簍珍珠貝後，又平空撿來一個姣美聰明的男孩子。李家高低特地去了鎮上的媽祖廟裡燒香還願，對小明視如掌上珍寶。小明到了李家後，天然的改姓了李。鄉間人不識字，就從簡叫了李明。小明固然內心不肯意，但口頭上還是乖乖的改了名，認了爹孃。兩個月下來，和村裡的人們垂垂和諧，特彆與方寶和阿珠最為熟撚。方寶常常隨大人們一同出海捕魚，姐姐阿珍已經十三歲了，每日和母親一道籌劃家務，以是小明每天大部分時候都和mm阿珠在一起。漁民家的孩子都會水。小明剛來時還是個旱鴨子，未幾久後竟也能和火伴們一起下水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