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海角天涯－1[第2頁/共4頁]

兩碗水下肚，人漸漸活了過來，他靠在床上打量了一下屋子四周。全部屋子都是用竹子搭建的，窗戶開著，內裡綠樹蔥榮，枝頭開著不著名的小白花，鳥語不斷。屋子中間是個方桌，桌上有筆墨紙硯，另有一個尚未編織完的竹籃。屋裡一角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竹編器皿。彷彿是個技術人家。可他又想，方纔見那少年穿了一身廣大的道袍，木簪束髮，倒很像個羽士。

屋裡陳列簡樸，一塵不染。方桌藤床和有為房裡普通，隻是牆邊的架子上多了幾件東西。有為上前揭開架上一物上粉飾著的蠟染布，一把精彩的琴映入視線。

丘胤明趕緊道：“不如，今晚我做飯吧。你這麼客氣我也該做點甚麼。”

丘胤明這才認識到，本身還穿戴半乾半濕，儘是鹽漬沙土的破衣服坐在人家床上，頓時感覺很過意不去，道：“太費事你了。”

正聊著，忽聽樓外有一個婦人的聲音在朝樓上喊話，說的約莫是本處所言，丘胤明聽不懂。有為一聽，道：“那是前盜窟子裡的阿英大娘。我出去一下。”說罷倉猝朝樓下去，丘胤明跟在他身後亦出了門，站在屋外朝上麵張望。

樓下站著個胖胖的黎族大娘，正朝有為手裡塞東西，看不清是甚麼，有為舉止有些內疚。說了一會兒話後，大娘俄然抬開端來，瞥見了站在樓上的丘胤明，向他招了招手，一臉笑容地說了甚麼，可惜他不懂黎家方言，隻好衝那大娘笑著點點頭。

丘胤明聽得“練功”二字，有些獵奇，問道：“你是習武的人？”

麵前是個漢人裝束，和他春秋相仿的清秀少年。少年見他渴成如許，又倒了一碗水來，道：“你漸漸喝。我去去就來。”說完朝他笑了笑，便回身出去了。

丘胤明向來冇見過甚麼上好的樂器，說不出個以是然來，隻感覺木紋甚美，光彩烏沉，光可鑒人。有為道：“師父最喜好的就是這琴，常常彈它，彈得可好了。但是我冇學會。”

這時，有為俄然道：“對了，趁師父不在家，我帶你去看看師父的屋子。內裡有幾樣寶貝呢。”丘胤明見他奸刁起來，也來了興趣，二人興沖沖地跑進竹樓，翻開了有為師父的房門。

這天的晚餐有為吃得心對勁足。

丘胤明接過碗筷，對少年道：“多謝相救。叨教你貴姓，這裡是甚麼處所？”

丘胤明見他一臉的純真樸素，頓時又多了些好感，說道：“我叫丘胤明，跟船隊在南洋跑買賣的，此次在占城出了些岔子，我本來要去廣州報信，成果趕下颱風。幸虧漂到你這裡來了。你師父呢？不在家？”

丘胤明也曾囫圇吞棗般讀過很多名家詩詞，雖算不上有甚麼學問，可還能大抵觀賞。和有為一道將這些詩稿緩緩頌來，隻覺唇齒留香，彆有風骨。有為歎道：“師父的才學，我恐怕一輩子也學不完。對了，想不想去看看他的藏書？”

“哦，對了，差點忘了，另有寶貝。”有為俄然笑了起來。丘胤明將劍收好，放回原處，隻見有為從師父放衣服的藤箱內裡捧出一個木盒來。有為道：“師父寫的詩詞。看模樣，很多是他年青時候寫的，紙都有些脆了，千萬要謹慎。”

未幾時，那少年端著碗筷走出去，見他已經完整醒了，淺笑道：“我煮了點菜粥，你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