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往事如煙－2[第1頁/共4頁]

這個氣度軒昂，一臉正氣的魁首人物就是在他八歲那年將母親逼上死路的白衣劍客，母親的師兄！阿誰夜晚的驚駭與絕望雖已經跟著時候淡卻，但影象裡那火光中的劍影，母親死而不倒的身影，另有阿誰白衣劍客給本身的最後一瞥，卻仍舊如同昨日般清楚。

丘胤明從速強壓苦衷，抬開端緩緩道：“林賢弟，我想單獨去林中坐一會兒。”

走了約摸數丈，忽聽身後有人踏草而來。轉頭一看，一名五十多歲文士模樣的人劈麵走來。這文士身形瘦長，很有風骨，頭戴方巾，身著淡色廣大便服，腳下雲履，三股長鬚隨風微動。身後數步遠一名青衣書童手捧一隻陶盅端立。丘胤明和那文士打了個照麵，遂微微點頭請安。誰知那文士竟走上前來，淺笑向他作揖道：“公子雅興。”丘胤明這時看清了他的麵貌，此人雙目炯炯，看來內力深厚，不知何方高人，但見他麵龐馴良，也作揖道：“這位先生，有何指教？”

丘胤明道：“你看，這些人大抵都是衝著集會去的。”正說著，山道上走上來兩個大漢，遠遠便對林東方作揖道：“林少俠！好久不見！”林東方轉頭一看，便笑著答道：“王家兄弟，你們也路過？”大漢中一人道：“恰是。林少俠前日仗義互助，我們兄弟有機遇必然登門拜謝。”林東方道：“大哥言重了。”

“看阿誰富商模樣的，他是寧波船王餘老爺子，曾幾次率世人掃蕩海寇，為朝廷立了大功。身邊是他的管家，是個少林俗家弟子，傳聞一起羅漢棍很有兩下子。那邊是溫州顧家的人。看阿誰穿絳紅褂子的是顧老爺子的弟弟。傳聞顧家與扶桑人做一筆珍珠買賣，餘家認定他們私通海寇，橫加乾與，顧家少爺一怒之下火燒了餘家的一所船廠，卻被打得差點喪命，顧老爺子也是以一氣抱病，因而便膠葛不清起來......”

金華觀方形院落，廟門半開，幾名青衣道人在打掃天井。丘胤明走進廟門，此時觀中羽士早已作完早課，三清殿中隻要兩三名小道在擺放香燭，另有零散的幾個香客。觀中處所不大，後門外倒是好大一片臥龍鬆。丘胤明尋著風吹鬆針沙沙的聲響走出後門，公然一派仙家之氣，難怪林東方說到阿誰‘黃大仙’。幾十棵百年之久的古鬆龍盤於山坡之間，一條青石小徑通向山頂。小徑兩旁樹影纏結，鬆果滿地，古樹龐雜間芳菌香草裝點，望之令人忘懷山外已漸入暮秋。丘胤明不知不覺岔出石徑，步入鬆林。

丘胤明淺笑道：“晚生不敢當。”

丘胤明此時腦中翻江倒海。想起了當初被有為從海灘上救起，帶到道長的竹樓後，道長本不肯收留他，可偶然入耳聞了母親的名字便竄改了主張。厥後頻頻教誨他，為人要重恩輕仇，臨行時又再三叮嚀他，莫管江湖事。當年勢實產生了甚麼？為甚麼世人都與母親為敵？他真想衝疇昔劈麵向阿誰白衣劍客問清楚！但是......他這才明白，本來上官鴻道長早就曉得，他這個仇是報不得的。頓時悲如潮湧。丘胤明咬緊牙關低頭閉上雙眼。

丘胤明道：“晚生方纔冒昧了。聽先生話語，想必也曾是江湖中人。此次實為一小友相邀，一同去旁觀。我並非江湖人，路過此地，湊熱烈罷了。今早方傳聞有當今武林樸重之首前來，獵奇罷了。先生可曉得這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