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玄都舊憶－2[第2頁/共4頁]

聞言心念一動，或許在父親的眼裡，她已不知不覺地成了另一小我。小時候模糊聞聲下人嚼舌根說，當年夫人歸天時，盟主非常討厭繈褓中的她，痛恨她奪走了母親的生命，因而將她遠遠送走，不聞不問。本來長大的本身竟非常地像當年的母親，難怪偶然父親冷靜凝睇她的時候，目光好似穿過她而堆積在她身後的虛無當中，可那眼神卻又眷戀深切，惹人顧恤。

本來這江口渡是枝江縣外一處大集，因為此地江寬程度，又地處荊州府和夷陵州中段，來往兩地的商客船多在此地稍作逗留，打尖或住店。本地也有很多渡船來往坐落在長江南北的枝江與鬆滋二縣，江邊集鎮上有飯店茶肆擠擠挨挨地連成一條小街，亦有很多活動攤販，兜售花生瓜子蜜餞等各色小食。本日更是熱烈，好多船隻前來避雨，船埠邊桅杆林立，人聲喧鬨。

這時隻聽蔡先生在說：“這郭千戶橫行鄉裡，占人地步，月前，賀大俠路過，目睹不平，上門實際。郭千戶那裡肯聽，糾集了眾仆人，操著長棍將賀大俠團團圍住。可這些人那裡是賀大俠的敵手，不出幾個回合便被打得爬不起來了。那郭千戶也捱了一頓好揍，大快民氣啊。”話鋒一轉，又道：“可誰知，那郭千戶另有個大背景。是何人呢？本來啊，郭千戶有個姐姐，是河南洛陽府薛家老爺的夫人。這薛家可非同普通啊，在江湖上赫赫馳名，人稱金刀世家。薛老爺在中原武林中有著響鐺鐺的名頭。郭千戶吃了大虧，便上洛陽府找姐夫抱怨。薛老爺不分青紅皂白，隻道是親家兄弟被欺負，便派了他家至公子和總管家二人，一同前來找賀大俠問罪。”

高夜笑道：“我早想去岸上湊湊熱烈，還怕你嫌吵呢。”

高夜和恒雨還對視一眼，淺笑不語，點了些飯食打發了小二，仔諦聽那蔡先生說的是甚麼。先生一口的湖北方言，聽起來有幾分吃力，不過大抵能聽明白。這時隻聽他說：“世人定睛一看，這羅刹女身高七尺，眼如銅鈴，手執丈二點鋼槍，從天而降，頃刻間便撂倒了八個大漢！”

恒雨還朝外看看，道：“在船上坐了一天，倒想出去逛逛。小高，不如我們到集上去用飯，也不消耗事船家了。”

高夜聞說，笑道：“能工巧匠，為人特彆些也說得疇昔。前次盟主從京師的神機營裡挖來的幾個教員傅，傳聞脾氣都不小。”

倒是祁先生，真是個聰明人。大事不出頭，事了拂袖去。人各有誌，祁先生偏就是個看得開的，甘居人後，到時便可抽身，換作父親定是萬般不肯的。而她本身呢？隻知有所擔負，卻從不知有何所求，想來甚是不明白。

“薛家也不是甚麼好人，司馬辛家的很多財產傳聞現在還被他們兼併著呢。”恒雨還道，“照司馬辛那脾氣，竟然冇去找他費事。可見這武林當中的事，也並不是光靠武力就能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