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回頭無岸－2[第1頁/共3頁]

世人扭頭望去，一名仆人從門外奔出去，氣喘籲籲道：“老爺，來啦！快到大門口了。”白孟揚大喜，趕緊叮嚀道：“快去奉告前麵，請夫人出來。”仆人得令朝後堂跑去。

少頃，鼓譟聲四起。“呀！新娘子出來了！”“咦，真標緻。”

“我看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你們莫非都不曉得，這白少爺甚麼德行。繡花枕頭一包草喲。”

“白少爺好福分啊。”

果不其然，有人忽道：“讀書人家，如何這蜜斯是雙大腳。”

在喧鬨難辨的群情聲中，新娘子上了轎，新郎官等重新上馬，著樂班另奏新樂，調頭回府。東方家的人亦出發跟在轎後，浩浩大蕩地穿過鬨市，出城沿西湖北岸行進，上天竺嶺而來。一起上放了好多次鞭炮，並向圍觀公眾披髮銅錢。有很多功德者跟在步隊前麵，本來到了問劍閣莊園，凡是來者皆有飯食接待。

廳堂裡的人開端麵麵相覷，司馬伕人有些坐不住了，忙向方纔指引新孃的女眷使眼色。那女眷急上前小聲對新娘道：“快拜呀。”世人目光灼灼，新郎官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可又不知說甚麼，隻能站著乾焦急。

有為等三人此時站在大廳門口處，見此景象，禁不住躋身向前來。但見那讚禮幾分離足無措，對新娘道：“這是如何了？拜六合呀。你這是……”這時白孟揚從座上立了起來，向站在一旁的彭老管家道：“彭老，你家蜜斯這是如何回事？莫不是我家有所怠慢了。”彭老管家神采穩定，上前作揖道：“白閣主不要見怪。蜜斯絕對冇有這個意義。我去說，我去說。”

日頭降低，船埠上的人越來越多，巾帽攢動，另有很多婦人帶著小孩也來湊熱烈，都想一睹南京東方世家蜜斯的風韻。忽聽鑼鼓喧鬨聲自長街一頭傳來，世人紛繁轉頭諦視。遠遠的瞥見一匹高頭大馬堂皇而來，頓時盛裝騎手是問劍閣的胡大總管，身後兩名家人手舉躲避牌，人群愈發喧鬨起來。隻見躲避牌背麵是一隊儀仗，中有鼓吹手十多人，敲鑼打鼓，吹著笛笙嗩呐，點頭晃腦，緩緩前行。兩側又有家人高擎綴燈，旗號，傘蓋，大扇，背麵簇擁著金瓜，斧鉞，方天戟，朝天鐙，施施而來，說不儘的氣度威武。再今後，那身著青袍，帽插金花，披紅綢，騎白馬的青年便是白家至公子白誌傑。

有為聽著，心中一股莫名的不滿油但是生，伸長了脖子看東方麟如何對付。廳裡世人開端群情紛繁，七嘴八舌，說甚麼的都有。白孟揚早些時候那滿麵東風的臉這時已丟臉得像遭了霜的苦瓜，司馬伕人坐立不安，皺著眉頭和身邊的侍女切切而語。方纔還漫不經心腸在自顧喝酒的司馬辛，此時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東方麟，杯子裡的酒都將近倒出來了。

司馬辛等三人立在前麵旁觀，滿目朱翠，滿耳笑語，有為一時落寞，一時自嘲，呆呆看著新人從人群中間走過。冷不防司馬辛輕聲道了一句：“若我是你，纔不會傻站在這兒不動。”此語出如驚雷，有為心中一凜，忽如一瓢涼水灌頂，內心一下子沉著了下來，轉頭正色道：“司馬兄，不要談笑。”司馬辛見他變了神采，倒是有些不測，少頃方道：“上官兄，莫怪。”

廳裡廳核心滿了家人和來賓。吉時將到，新人立於中堂，白孟揚與夫人司馬氏端坐六合神龕兩旁，滿麵憂色。罄聲一響，隻聽讚禮先生緩緩頌道：“仲秋之月，蘭桂齊芳，雙雁翔舞，燭耀高堂，金風玉露會佳期，舉案齊眉百口康，喜結連理三生緣，子孫綿綿百年長。請新人移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