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明日暗流－1[第2頁/共4頁]

“我月前去拜訪枯雲禪師，正為此事。當時恐怕不成，以是也就冇有奉告莊主。”

見他如此，丘胤明心中忽想：祁慕田當年四周尋覓母親的下落，直到多年以後尚能曉得母親被人追殺身亡，且有先人的事。莫非……並且，當年初度見麵，便對他親熱有加，以後的日子裡，比之親生父親更慈愛很多。這麼多年疇昔，現在他已將功成身退，卻還是孑然一身。想到這，丘胤明的心中不由一陣感喟。可轉念卻又想，舊事如煙，何必固執，因而摒卻傷懷邪念，平下表情，徐行上前道：“我已明白了。疇昔的事誰也究查不得。現在的局麵，你我倒是要好好衡量一下。”

昨夜祁慕田和丘胤明未曾拜彆，直至今早天氣全光以後，才瞥見丘允滿麵歡樂地將二人送出門，又握著祁慕田的手說了好一席話。朱正瑜百思不得其解，本想去扣問，可未得開口，丘允便叮嚀他著人去采買酒水，中午要在此設席，向世人宣佈一樁大事。朱正瑜一驚非小，看師父神采欣然的模樣，絕對是喪事。可那祁慕田，丘胤明皆非和睦之輩，莫非和師父有甚麼淵源不成？朱正瑜按捺不住獵奇，又有些焦心。

張天儀麵上拂過一絲如有似無的笑意，道：“當然試過。不然怎好向莊主獻寶呢。此物較本來的烏金玉髓丹，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言語難表，莊主有空本身嘗一下就曉得了。不過，此物雖好，可不能多用。”

空位上冇有一絲風，陽光淺淺，寒意漸消。這時節，本應擁裘泛舟湖上，燙一壺暖酒，食春韭新鱸，可眼下卻站在這一片狼籍的場院裡，對著燒成一堆焦炭的樓閣惴惴不安，朱正瑜滿心不利落，揹著雙手來回踱步。

龍紹走上前來，不冷不熱地向張天儀一拱手道：“本日甚麼風把張先生吹來了？昨夜如此熱烈，先生竟然不感興趣。”

白瓷盒中的膏子色如白玉，香氣醒腦，朱正瑜驚奇之餘仍有些疑慮，側目道：“這，你可試過？”

張天儀道：“實不相瞞，半年前枯雲禪師拜訪山莊的時候，我就已托他研討此丹的內理。也可巧，我此去九華山時，他方纔將這丹中最為奇特之物提煉了出來。你道是甚麼？”朱正瑜目不轉睛，諦聽他笑嗬嗬地持續說道：“本來那奇特之物和阿芙蓉乃是同源。”

“我曉得，張先生有的是生財之道。”龍紹眉梢輕挑，“我一介武夫，不懂這些。”

“那裡。”朱正瑜點頭，“昨夜人散以後，師父還大喊不滿，說本日持續。誰知，半夜裡西海盟的祁慕田，和阿誰丘胤明俄然來拜訪師父，還住了一夜。今早師父就換了小我似的，馬上叮嚀我中午擺宴道賀。奇特！”

朱正瑜不住點頭：“對了。枯雲精通藥理，恐怕出其右者這世上也冇幾人。”

祁慕田見他眉間眼底粉飾不住地透暴露不忿之態，輕歎一聲，道：“你父親就是如許的人。並不是乾係不好，而是……”說道此處，拂袖舉頭自顧踱了幾步，側過身去，話中透著好些苦意：“你母親對他一往情深，而他，到底內心有多少情分就不得而知了。”

“莊主可還記得，烏金玉髓丹？”

朱正瑜聞言，悄悄“啊”了一聲。這東西，當年和張天儀初識的時候，他曾送過兩盒，說是西番某王公贈與西海盟主的禮品，能解憂安神，素有奇效。張天儀曾說，幸得恒靖昭不識貨，這等令媛難買的好物才讓他得了。朱正瑜將信將疑地按張天儀所說之法試服，公然靈驗。一劑入喉沉甜睡去，好夢翩躚，煩憂皆拋，醒來百骸鎮靜，回味無窮。可惜隻要兩盒，一盒本身收藏，另一盒送給了他的兄長楚王。厥後又向張天儀問起，卻得知，這烏金玉髓丹配方不明，精貴非常，兩年裡辦理情麵已全數送完。現在，春霖山莊冰室中還留有一點，捨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