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回 文池之會[第1頁/共3頁]
這一聲大吼如金剛怒喝,才讓世人從魂思不定中復甦過來。
胡晴道:“凡事總有第一次的,我感覺有人逼著郎君寫詩也挺好的。再者,即便他真的寫不出來詩,也冇甚麼乾係啊。”她於劍道本就隔閡,青蓮一派的名譽就更是不縈於心,是以並不感覺真輸了有甚麼要緊。
隻聽趙昀閉上眼睛,長聲吟道:“長憶誤隨車,落日微熏,正傷醒癡回,秋色留人,膠葛情思徜佯。難消和順,不知青絲那邊,新品櫻桃弄初晴。風華轉,對殘壁淒清,此心微涼。有情終似無情,彆後更無言,欲說還休,隻夢璃悲照,威鬥黯鳴,燕山雪花捲有聲。淡月斜枝頭,自恨恨,酒杯未到已腸愁。天如有情應憐人,遣長風浩大,為送離恨到天涯。”
一刹時,無數個淩夜來的身影在趙昀腦中迴旋,一個個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蠢材啊蠢材!”
好久,好久,世人都像入魔普通,呆如木雞,連賣力計時的忠心耿耿的春花女人也健忘了職責地點,怔怔的隻不說話。
目睹線香隻剩最後半縷,春花再度提示道:“趙公子,若你還未吟出詩來,那此次憐玉會與青蓮門的比試,便算你輸了。”
花息淚自發失態,“唰”的一甩衣袖,道:“趙昀,你唸的是甚麼東西呢?詩不詩,詞不詞的,連根基的格律都不遵循,這位紅髮的女人和駱仙子都是才學過人,應知我並未妄言。至於‘長憶誤隨車’,直接襲用秦觀‘長記誤隨車’,‘燕山雪花’出於李青蓮《北流行》等小瑕疵便更無切磋意義了。”本來她功體奇特,耳力甚強,胡晴姐妹固然是竊保私語,卻被她聽的一清二楚。
花息淚展顏一笑:“三題已畢,我便該拜彆了。趙昀,後會有期。”更不沉淪,身形一縱,便如九天神女,衣帶當風,飄但是逝。
當然了,若趙昀真能作出一首好詩來,那是不測之喜,不成強求。她並不貪婪的,趙昀能持續通過兩關,實已出她望外,對於趙昀的愛意更濃的化不開了。
蒼茫當中,腦中卻響起一聲清叱,那是淩夜來在指導他劍法時的嗬叱。
“本來,在哥哥心中,阿誰淼姐姐所占有的分量竟是如此牢不成摧。本來,哥哥經曆過的豪情竟然是如現在骨銘心,纏綿入骨。”俄然間,胡嵐眼中的淚水滾滾而落,既是為趙昀而感泣,又是為本身而痛哭。
而這一刻,趙昀自但是然的吟誦而出,腦中全然是淼姐姐可親敬愛的模樣,心間盪漾的滿是馳念渴求的情感,這一份濃情至心讓他磁性而略帶沙啞的嗓音更具魔力,便如一闕魔歌神曲,讓在場諸女都沉浸在那一份竭誠愛戀當中。
隻要多寶一人莫名其妙,放聲大吼:“咦,師弟啊,你如何流眼淚啦?弟妹,你們為甚麼也墮淚了?另有那些人,如何一個個都不說話了呢?”
隻見花息淚早在峰頂上凝佇,獨對雲海,不知在想些甚麼。
“哦?”花息淚秀眉一挑,不知趙昀將作出多麼詩來。
花息淚不限題目,看似要求極低,實則內藏玄機,趙昀若不拿出一首精美絕倫的詩歌來,那便是一敗塗地了。
胡晴亦走出一步,道:“花女人,你所說雖是有理。然胡晴素聞‘詩言誌’之說,詩歌乃為神采達意之用,至於情勢固然首要,卻非需求。便如詞以婉約為正宗,而蘇東坡、辛稼軒作豪宕詞,非不為也,不能也。橫放傑出,自曲直子中縛不住。花女人覺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