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女王[第2頁/共3頁]

它滅亡了，可她……卻活了。為甚麼？

為甚麼？莎莉想起了在墮入昏倒前，胸前傷口有一股微暖的熱流。

起碼安妮還在她的身邊。莎莉摩挲小瓶子，冰冷的眼睛暴露了些許暖和。

她很累了，想要歇息，但是，頭好疼……好疼……快……快停下！

【吞噬她吧……吃了她……隻要吃了她……就能將那些浩大的力量據為己有，當時，或許就能結束這無儘的痛苦了吧？】

神使的雕像仍然安好而嚴肅，卻不會給她任何答案。

即便被聖者徽章紮入的胸口仍然模糊作痛。

虔誠的坐騎渾身鮮血，盤跚著腳步跟在她的身後，無需韁繩，卻一步也不離。

幽綠色的惡魔之光掩蔽了天上的月光，連光亮神使的雕像也暗淡了，而這些，使得那些平常不敢靠近的行屍走肉們，紛繁盤跚而遲緩地朝這邊走過來。

她的身材披髮著幽綠色的微光，這些微光垂垂環抱著她，構成了一個力量的旋渦，這個險惡力量的旋渦緩慢地發散了出去。

希明・加爾德，你所信奉的女神，曾經預感過這一刻的運氣嗎？莎莉緊緊盯著班駁的雕像。

而那具人類的“屍身”――恰是和惡魔同歸於儘的莎莉！

……

在這充滿亡者的暮色叢林，冇有人能把她如何樣。

再一次摸著胸口的裂隙，莎莉想起了徽章紮入心臟的劇痛，想起了惡魔臨死前淒厲的謾罵，她終究感到了實在，長長出了一口氣，怠倦地靠在堅固的石壁上閉眼歇息。

殛斃的快感彷彿稍稍溶解了頭痛，莎莉帶著嗜血的鎮靜反覆著這殘暴，直到狠惡的頭痛終究停止，她才彷彿找回了復甦的認識。

她在烏黑的深夜叢林裡行走，在那些看不到的烏黑角落，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諦視著她。

“啊啊啊――！”她再也冇法忍耐，收回了痛苦的嘶吼。

除了仇恨與仇敵，她已經一無統統，但是，她也將不再遭到任何束縛，如許的她卻具有著最險惡和強大的力量，這意味著甚麼？

她所走過的處所，連落葉也不敢逗留，彷彿狂放不羈的風都靜止了，骷髏行屍們紛繁蒲伏、遁藏。

莎莉低下頭，拿出了一個透明的小瓶子，那是她從襤褸的舊長袍裡取出來的，那邊麵裝著安妮甜睡的靈魂。

“……都給我滾！！――”她的神情狠辣猙獰，灰白的手曲折成了利爪，朝一邊的行屍們用力一劃。

“另有誰？”她的眼神鋒利，唇角卻掛著嘲笑的弧度，像是險惡的惡魔女王。

“呃……”

她走進了一個陳腐的山洞裡，升起了暖和的火堆，決定臨時在這兒過夜。

‘神就是即便你背棄了她，她也仍然對你慈悲，給你救贖。’

救贖嗎？莎莉笑了，笑得有些悲慘。她生無可戀和惡魔同歸於儘，可愛魔死了，她卻活著，不但如此，她還吞噬了它的力量，另有一部分……它的學問。

“……你知不曉得，本身到底救了一個如何的人？光亮的使者。”莎莉喃喃自語著，有些失神，耳邊卻不由自主響起了一個暖和潔白的聲音。

一片混亂的嘶吼聲中，莫特恍忽中彷彿聽到了一聲心臟跳動的聲音，緊接著――

“唰！――”鋒利的破風聲伴著幽綠色的光芒，朝海水普通的行屍走肉劈臉蓋臉砸下去，“海水”頓時呈現了一條深切的空缺地帶，而統統被綠芒碰到的行屍，無一例外被溶解在熾熱的天國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