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一七零章[第2頁/共4頁]

出宮的道兒隻一條，柳朝明與趙衍在前頭走，蘇晉在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江主事破罐子破摔：“有甚麼分歧適？能要我命的都是我親爺爺。”

柳朝明看她一眼，目光落在遠天，雨雖已止，雲卻未散，淡淡道了句：“不必。”

江主事翻開名帖，一看不過是應天府戔戔從八品知事，挺直了腰淡淡道：“哦，那就一起進裡頭來罷。”

都察院掌彈劾百官之權，晁清一案由他們審理最好不過，蘇晉若與柳朝明瞭解，何必拿著密帖來找本身呢？捨近求遠不提，擺佈還落個把柄。

柳朝明走到門檻處又頓住腳，冇頭冇尾問了句：“你那位故舊，是哪一日失落的？”

且不提這一科的貢士，單說春闈前，自各地來的舉子也是南邊人作大數，而春闈以後，杏榜一出，八十九名貢士，北地隻占寥寥七人，是故有北方仕子不滿，到貢士所鬨過幾次，還是周萍帶著衙差將人哄散的。

主事姓江，正靠在案頭打打盹，恍忽裡聽到廊廡外有碎語聲，探出頭認了認來人，迎出去道：“甚麼風把阿禮哥子吹來了？”又接過阿禮的傘晾曬在一旁，半彎身將人往裡請：“但是替侯爺送文書來的？”

阿禮一麵撐起傘，一麵對蘇晉道：“這雨勢頭急，簷頭下尺寸處所遮擋不住，先生不如隨我去禮部避避，擺佈小侯爺出來冇見著人也要回禮部的。”

柳朝明接過名冊，順手翻了翻：“既是禮部的人，想必多少也清算過這本名冊，哪幾個是你撰次的？”

趙衍道：“我也是厥後聽錢三兒說的，蘇晉被打發去鬆山縣後，十三殿下詰問過他的下落，知其遭受，還跟吏部鬨過一回，嚇得曾友諒那貉子覺得捅了甚麼不得了的簍子，則差冇把官辭了，所幸朱十三以後隨軍去了西北衛所，這事纔不了了之。”

蘇晉怔了怔，彎身施以一揖：“回大人，是五日前，四月初九。”

江主事覺得死光臨頭，背躬得像隻老山參，但是聽蘇晉越背越匪夷所思，不由漸漸直起腰，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姓名，籍貫，家中行幾，祖上謀生，為官為商，擢遷貶謫，無一不對，彷彿這名冊當真是她撰寫的普通。

阿禮急出一腦門子汗，雙膝一軟已然要跪下，蘇晉先他一步雙手奉上文書道：“請柳大人趙大人過目。”

蘇晉還冇出聲，江主事俄然搶著道：“這位後生乃禮部鑄印局新來的大使，這兩日方上任，戔戔未入流，不入大人法眼也無怪乎。”

他方纔去詹事府探聽動靜，撞見了十三殿下，這才知朱南羨已從西北迴京，聖上很有看重之意，竟賜了金吾衛領兵權。

趙衍笑道：“那敢情好，我們那兒的‘龍團兒’還是整塊的，禮部喜好吃，你他日上都察院拿去。”

蘇晉隻好應是。

阿禮道：“哦，這是羅尚書私底下讓弄的貢士名冊，說是都察院的柳大人要，不是端莊文書，但要比禮部的名錄齊備些。”

任暄不知蘇晉記不記得朱南羨，但當年十三殿下為一任翰林大鬨吏部，倒是一時談資。

實在早上攔下晏子言問過今後，蘇晉也猜到這一點了，隻是冇想到為本身證明這個猜想的人，竟然是柳朝明。

任暄擺擺手：“不必了，且先回府罷。”

晁清的案子若走投無路，十三殿下鬨不定願管這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