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漠北風雲 145 老將方靖[第1頁/共3頁]
望著太後,望著她那張怠倦的臉龐,那雙無法的眼睛,這刻,方靖俄然感覺,她不再是母範天下的太後孃娘,不過是個再淺顯不過的母親,為兒子操碎了心的母親。張口想要說甚麼,但是話到嘴邊倒是化作一聲感喟。
心底收回一聲感喟,方靖暗道終是來了,但是他能如何呢?再次坐了下去,方靖卻未曾開口。
擦去臉上的淚水,太後苦笑道:“偶然候想想,該經曆的老身都經曆了,現在一大把年紀了,活著另有甚麼意義,不如隨天楓去了,一了百了!”
搖點頭,太後緩聲說道:“老身的身子我本身曉得,能撐到小七返來結婚,老身也就滿足了。”
與太後對視半晌,方靖點頭說道:“老臣多少猜到一些。”稍頓了下,方靖接著又道:“這段光陰老臣一向想著進宮看望太後孃娘,隻是身子骨不爭氣,再有就是老臣辯纔不好,也就不敢來打攪太後您。”
看方靖同意,太後才鬆了口氣,道:“方兄高義,那老身就代天楓和小七謝過方兄了。”稍頓了下後,太後又是一聲感喟,道:“方兄,你是不知,老身是真的累了,若不是還惦掛著小七的婚事,怕天楓指責老身,老身怕是再難撐下去了。”
老者身材中等肥胖,頭髮斑白稀少,臉上更是堆滿了皺紋,但是這皺紋卻添淡然、馴良之感,並且一雙眼睛微微眯起更顯落拓,即便是走向保衛森嚴的禦書房,落拓得仿若閒庭信步,怕是誰看到他,都要誇一聲好氣度。如此氣度,天然不會是淺顯人,此老者恰是大楚國的一代軍神,方靖方大帥。
點頭收回一聲感喟,太後儘是無法的說道:“他去了邊關,怕是要等戰事結束纔會返來。”
聽太後如此說來,方靖趕快說道:“太後嚴峻了。”長久的停頓後,方靖點頭答道:“七王爺生性純真,特彆至善至孝,玉兒能嫁給七王爺為妻,也是她的福分。”
方靖也是一聲感喟,而現在,太後接著又道:“大婚之日,玥王妃和靜妃前後喪命,老身肉痛啊!”說到這裡,太後單掌捂在了心口,而臉上的皺紋更是深深褶起,道:“這些光陰,老身夜不能寐,腦筋裡不是那日的景象,就是小七的眼淚,偶然候是天楓的音容,他在怪老身哪!”
望著較著衰老很多的太後孃娘,方靖開口說道:“那老臣就猖獗了。”再次一拜後,方靖才站了起來,不過還是遵循君臣禮節半坐在椅子上。
降落的感喟聲中,慈寧宮內一片沉寂,隻要念珠攥動時候收回的清脆聲響,而這更顯空寂。
話到最後,方靖更是輕笑了聲,似在自嘲亦或想要讓太後高興些,隻是,太後臉上並冇有任何笑意,淡淡說道:“天楓生前有兩大遺憾,一是未能安定漠北,此事昊然已經動手,來歲就能分出勝負,彆的就是冇能親眼看到小七立室,老身倒是有幸活到現在,可好端端一樁婚事竟變成這個模樣,唉!”
再次搖點頭,太後持續說道:“顛末此事,小七定會慎重很多,以是,老身大膽哀告方兄,答應小七娶玉兒為妻,至於其他,老身用性命做保。”
“邊關?”自語了一聲,方靖有點明白太後的請柬中,為甚麼會有聖上的私印了,怕是與漠北有關。
望著方靖,太後並冇有當即答覆,沉默半晌,太後淡然的臉龐上閃現起一絲笑意,點頭說道:“你啊,還是個老狐狸。”話到最後,太後臉上的笑意已然隱去,淡淡說道:“起來吧。本日,我們冇有君臣之分,就是兩個快入土的老頭老太太,坐在一起聊談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