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非也[第2頁/共2頁]

汴梁離杭州足有千裡之遙，當時的謝蘭心，花光了銀子、賣了鞋、賣了外裳，連一頭長髮都剪去賣了，最後到汴梁時，已經與個叫花子冇兩樣。

全你名節，我會送你三尺白綾，厚棺成殮，風景大葬，並抬入祖墳，名姓刻入族譜，為你刻碑立傳，流芳千古。”

她的明羽呢？那她的明羽該如何辦！！！！

連日來，這是他第一回自稱“爹爹”。

至於你，你年事說小也不小了，該當曉得女子處世之道。這幾日來，我到處聽人說，你是個不知禮節的，這也不怪你，本來賊巢當中，便生不出個好來。”

“拯救啊……拯救！！女人失心瘋了――”

謝蘭心感覺這似夢非夢的景象與影象中並無二致，垂垂地也提不起十二分精力，隻點點頭，隨便“嗯”了一聲。

當時也是聽著老爺子嘮嘮叨叨說了很多，她年幼，卻不大懂甚麼叫“失了純潔”、“失了顏麵”，隻是厥後便分開了謝宅，在城西一間一進四方院中度日，初時冇月有謝家供應，厥後來送月銀的下人們也憊懶了，又經層層剝削，到她手裡的銀子隻得半兩，勉勉強強度日罷了。

曹氏搶在謝蘭心前頭答言：“這一躺就是兩天，冇病也捂出病來了。恰好走一走，也免得爹爹焦急。”

她偷偷地、在謝家眼皮子底輕賤價賣掉了房舍，帶著位數未幾的銀兩，一個承擔、一雙大腳，單身跋涉，遠上了都城汴梁。

躺回榻上，謝蘭心覺著一陣天旋地轉，睏乏地閉上眼，漸漸地，想起了一小我來。

謝蘭心又感覺腦筋裡昏昏沉沉的，被謝海程念得眼睛都發花了，這才聽到謝海程說最後幾句話。

一室溫馨，無人開口，晨光從窗格間漏下來，卻化不開呆滯的氛圍。

而此時，她恰好聽到謝海程口中念起周承，“周太守義薄雲天，幸虧他調任餘杭，大破賊寨，救了你們母女，又不辭勞苦送你們孃兒倆返來，這份恩典，你需時候記在心中，不成健忘。”

謝蘭心發瘋了似的在榻上亂揮亂抓，逮到枕頭扔枕頭、逮到褥子扔褥子，把服侍的丫環們嚇得花容失容，尖叫著跑出去找大夫。

公然，謝海程麵色沉了下來，“又不急在這一時，好歹是你的小姑，就不能多照看照看？”

謝蘭心木愣愣地坐在榻上，任由丫環遞到唇邊的水滴落在被褥上，如遭大亟。

若冇有這些人，冇有這些事，她如何能遇見他呢？

明羽啊……我的明羽，你在鬼域路上必然等得急了吧？一晃這麼四五十年，再見麵時，我白鬢蒼蒼，你定然都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