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番外鳴笙起秋風置酒飛冬雪[第1頁/共3頁]
那張床並不大,躺兩個大男人明顯有些擁堵,不得不緊緊相貼,共享一床被褥。
俄然,肩膀上落下沉沉重量,一轉頭就看到阿誰他方纔還想著如何讓對方找不到的男人,手裡拿了一件烏黑的狐裘,正披在他肩上。
他彷彿往窗邊靠了靠,倚在窗欞邊,聲音透過窗紙,帶著一分方纔睡醒的漫不經心。
“回床上去,彆著涼。”溫念遠順手一帶,將七絃帶回榻上,那被褥還是溫的,明顯之前阿誰男人一向窩在內裡,說不定正酣夢沉香。
好吧,他也冇有多樸重。固然習武之人都有內功護體,冬暖夏涼,並不懼這季候變更,可如此寒冬冷夜,還是有個熱乎乎的爐子抱著舒暢啊。
“甚麼大不了的玩意兒,我還怕冷不成。”七絃挑眉,一口悄悄咬在溫念遠光/裸的肩膀,磨牙。
七絃勾了勾嘴角,一張臉襯著烏黑的狐裘,站在茫茫雪地間,竟有些遺世獨立隨時要成仙登仙的味道,漫不經心腸說:“看看雪景罷了。”
嘖,夏季啊,真是個討厭的季候。一眼望去,滿目皆白,初見或許冷傲,看久了,卻讓人感覺彷彿被關在紅色所作的囚牢,無處可逃。
漸漸地走在雪地裡,七絃望著樹枝上掛下來的冰淩,漫無目標地胡思亂想。
七絃似笑非笑地看著溫念遠,“剛誰站在門外說,要找我喝酒?如何一進得門來,就往人家床上跑。”
門外的男人沉沉地望著映在窗上那道聲音,身上還是雪夜行路的凜冽朔民風味,微微舉起手中酒罈,“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他話冇有說完,就反手摟著七絃肩膀,將他壓在本身身下,深深地吻了下去。
如許蕭瑟的處所,竟也有火食。
看似已經甜睡的七絃緩緩抬起眼,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俄然微微抬起家,伏過身來,含混地在他耳邊低聲說:“我冇在玩火,我在玩火爐。”
七絃哼了一聲,“天冷你就該帶個暖爐子來。”
“穿得這般薄弱,如何就出來了?”
輕飄飄一句話,溫念遠卻頓覺血液衝腦,將意念中那點掙紮打斷、將明智淹冇,“你真是——”
如許就好。
七絃翻動了兩下,還是冇抵當住對熱源的神馳,貼著溫念遠的胸膛,將頭擱在那遒勁有力的心跳上,微微合上雙眼。
那是食品的香味,也是相伴的味道。
明顯早已不懼冷熱的身材,竟也無端一涼。
白衣男人恰是七絃,他撩起眼皮往門外瞧了一眼,“我曉得下雪了,壓垮枯枝的聲音莫非你聽不見?還是你已經無聊到要大半夜來跟我說聲下雪了的程度?”
說話間溫念遠卻全然不顧七絃看似不悅的神采,自顧自登堂入室,將手中酒罈放到桌上,然後轉過身,將麵色不豫的七絃悄悄環繞住,“天冷。”
要說溫念遠風雪夜行了一起吹了一起北風,應當渾身涼意纔對,偏他身上卻暖和如春,肌膚的溫度乃至比凡人還要高一些,在如許酷寒的夜裡,實在是不小的引誘。
“深更半夜,中間為何而來?”
誰管窗外飛雪連天。
“嗯?”他思疑地看了溫念遠一眼,溫念遠卻又將他抱緊些,“在這裡。”
凜冬一至,萬物蕭索。
“帶了。”
花非花,霧非霧,半夜來,天明去。來如春夢無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他真當本身是甚麼豔/鬼不成,來得比誰都勤,溜得又這般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