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世自有忠奸 5[第1頁/共4頁]

“你也講得太嚴峻了吧？”

李安浦忍不住嗬嗬笑了。“也真怪，侄子找表叔，找到我這裡來了。奉告你把，我也有好一陣冇跟他見麵了！想當初，是你牽的線，我纔跟他熟諳，現在變得倒過來了！”

“真的？”文棟不解地眨著眼睛。

他的心頭俄然浮起不祥之兆，當即驅車前去黿湖。博雅度假村工地，一片沉寂，除了幾間粗陋的工棚，一台攪拌機，丟得橫七豎八的水泥樁子，的確看不出有甚麼施工的跡象。落日正在西墜，在晚風裡搖擺的葦草塗上了一層慘紅的赤色，顯得分外蕭瑟，讓人禁不住打個寒噤。

電話裡，他把在古行長家裡看到《步壑看鬆圖》的事，簡樸講了一下。李安浦也感覺很蹊蹺。看來，是黃春明把畫送給了古行長。他為甚麼要把籌辦放在博雅齋的作品送人呢？

週末的早晨，文棟一個電話，把李安浦請到了城郊的夢之緣歌舞廳，說是讓他鬆鬆筋骨，活潑活潑思惟。

黑衣蜜斯中的一名，走上前來，打斷了李安浦的深思。她抓住他的手，嫣然一笑，拉著他站起家來。李安浦略一遊移，摟住了她纖細而富有彈性的腰肢，跟著一曲《你或許不懂我的心》，跳起了輕巧的“中四”。

古行長呆住了。他冇法信賴麵前的究竟，莫非……統統都是騙局？

聽到他們的對話，黃春明冇插嘴，隻是寬大地笑著說：

古行長剛好有一個去日本考查的機遇，路程已經肯定。臨行前，他關照信貸科長，如果覈實無誤，儘快給“博雅”辦理存款手續。前提是必須用博雅公司的資產做抵押，千萬不能草率。

傳聞古行長要出國，黃春明給他籌辦了禮品――十件書畫作品。此中大多是穀安本地書畫家的作品。本來黃春明另有一隻裝滿了日元的信封想交給他，但他回絕了。古行長曉得，黃先生美滿是出於美意，書畫作品能夠作為禮品，但是錢千萬不能收。即便不講金融規律，就算是小我來往，收錢也是非常分歧適的。

“明天實在是借個由頭，請你們出來放鬆放鬆。我來大陸一年多，當初是兩眼一爭光，端賴你們大力互助，纔有了明天。也算是藉機遇表示我的謝意吧！在這裡，你們想如何玩就如何玩，明天也彆想著寫文章和畫畫了，隻要美酒才子！……”

米誠嘴巴一呶，指了指過道另一端的包廂說：“他早就來了，走，我們去見見他！”

…………

“哦，他也來了？”

文棟前些時候傳聞過他想去外洋辦畫廊的動靜，冇想到米誠並不是吹大牛，真的有行動。

“先生，請你跳舞，能夠嗎？”

米誠用心斂住笑容，裝得一本端莊地說：“一是紅燈區，二是賭場。要不，跑馬場也行！”

包廂裡的燈光一樣很暗淡。他們三人進門時，卻冇有看到左擁右抱的氣象。黃春明單獨一人倚在沙發的軟靠背上，眼睛望著電視機裡播出的泳裝少女嬉水的圖象，彷彿在思考甚麼。

在阿陶尋覓黃春明的時候，方纔從日本考查返來的古行長，也在向人探聽黃春明的去處。博雅公司的秘書奉告他，黃總前幾天去台灣休假了。甚麼時候返來，冇人說得清。或許十天半月，或許一兩個月，或許還會去美國和歐洲。

古行長固然年青，卻並不豪情用事。他專門派人當真調查了“博雅”的來龍去脈，包含黃春明身份的確認、博雅齋畫廊、博雅印數包裝有限公司的環境等等。前些日子，有部合作人不堪忍耐“非人的報酬”――男女職工居住在一間大廠房裡，中間隻隔著一道布簾子，超工時勞動、食堂飯菜不潔、代價高貴以及獎金遲延，聯名向報社和電視台申述，但願有關部分主持公道。勞動部分撥人與黃春明談判，責成他儘快改良工人的報酬。黃春明甚麼都承諾了，卻仍然按兵不動。當然，這不屬於古行長的職責範圍。他需求當真思慮的是這家公司是否有才氣還貸。1200萬元群眾幣，畢竟不是一筆小數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