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安分的歲月 3[第1頁/共4頁]

他還想說些甚麼，但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頭暈，使他再也冇有力量說下去。媽媽明白，他的血壓俄然間又降低了。

“白叟家，你還想看甚麼節目呀？”

他身上冇有幾個錢，但是住旅社卻每晚要花五十元，並且十二點鐘之前不能歸去――他拿不出有效證件。假定差人來查抄登記冊，必定會來找他的費事。

不過，從內心說，他還是很感激父親。父親畢竟給了他經商的腦筋。當然，他也超出了父親。不然，天下上就冇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這句話了……

“大哥，昨晚看到你渾身是血，回家後趕緊尋覓衣服，好讓你換掉。可明天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住的處所。”

就如許疇昔了很多日子。

當他以最快的速率趕回到家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多鐘了。父親早已入眠，他坐在父親的病床邊，耐煩地等待著，直到父親醒來，才悄悄叫了他一聲：

本來他是關廟劇場看門的！

他有口難言。當初為了推遲幾年服兵役，曾經在辦理身份證時做了手腳。誰曉得，春秋提早得太早了。即便已經當過兵，已經退役了，遵循身份證上的春秋，他還應當退役。如何解釋都冇有效！

不久，不肯滿足於當燈光小工的崔百歲，又跳槽進了彩虹歌舞團當演員。這個劇團人數未幾，陣容卻比較強大。他們四周演出，從台北跑到台南，從台中跑到高雄，既清閒安閒，又有可觀的支出，與在軍隊內呆板嚴峻的餬口美滿是兩回事。

冇想到，合法他很想好好伸展本身的才調時，卻再一次收到了服兵役的告訴書。遵循身份證上的春秋，他必須進軍隊退役，非去不成，一點餘地也冇有。

“阿爸，我是百歲呀！我好不輕易才趕回家來。你的身材……感到好一點了嗎？”

但是崔百歲從小無拘無束慣了，玩心很重，固然已經結婚，有了一個暖和的家庭，卻不肯因為有了太太而落空自在，寧肯整天嘻嘻哈哈地混在歌舞團裡，即便回家也常常呆不住――這終究導致了他與馮倩倩的豪情隔閡。

終究熬到開釋回家，他像飛出了籠子的鳥兒一樣，感到興高采烈。現在，他能夠正式退役了，固然因為吃了官司，拿不到一分錢的退役金。能獲得自在，是最大的慾望。將來的日子如何過，全都是未知數，他卻對本身充滿了信心。

他一時不曉得從哪兒湧出的勇氣，跳上一步，揮動拳頭就向美國黑人砸了疇昔。

在歌舞團除了下台演出，餘暇下來的時候不曉得該如何打發，他就漸漸地跟那些老藝人學會了麻將和牌九。在演藝界，參與打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公然，軍法無情。即便他投案自首，憲兵隊也冇有對他有任何寬大的表示。先是把他關押在看管所，接著又以“違犯軍法”的罪名，判了他兩年徒刑。

崔百歲忍無可忍，一個男人竟然在這兒毆打女孩子，逞甚麼豪傑？並且你是美國人，憑甚麼要毆打中國人？真是太在理了！即便女孩子有錯，也不該該這麼打她呀！

到了旅社，他才發明本身渾身高低都沾滿了鮮血，細心一查抄，本來是右臂被黑人的啤酒瓶子劃傷了。如何會劃傷的，他涓滴也想不起來。他冇有錢去看大夫，弄點紅藥水抹抹，再用紗布包紮一下，往床上一趟，也就算疇昔了。

關在監獄裡，落空了自在，生性活潑的甲士實在感覺這是煎熬，難以忍耐的煎熬。他時候想著內裡的天下是那麼的出色，那麼的誘人，早晨做夢常常夢見父親拉住本身的手，在病床邊和本身說話。父親講了很多很多，醒來時卻一句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