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第1頁/共3頁]

蘇靈雨不再動，雙手卻涓滴未鬆，用臉頰緊貼君漪凰桃腮，半晌後緩緩道：“君姐，國邦之戰我無能為力，但在這南塘後宮，諸事總有我在。”

臉頰忽地冇出處一熱，君漪凰神采慌亂的放回藥勺，胡亂嚥下一個蜜餞，連漱口也忘了，倉促躺下。

勺上尚殘留著些許藥液，君漪凰鬼使神差般拿起，湊在麵前。

“你本日是怎地了，儘使小孩子脾氣。”君漪凰點頭，隻覺劈麵前這女籽實是無計可施。

腳步未及邁出，腰間又是一緊。一雙藕臂纏過腰肢，後背傳來蘇靈雨軟綿綿的調子：“君君，陪我一起。”

兩人一人一勺，不過盞茶時分藥碗就見了底。蘇靈雨將空盞接了君漪凰漱口吐出來的淨水，又將一大粒蜜餞送入君漪凰口中，這才如蒙大赦放下碗來。

君漪凰看著蘇靈雨的笑，將信將疑，檀口輕張，來不及疑問，一個勺子就塞入一半，隨即一股苦如心肺的液體順著藥勺直入口中。

此次蘇靈雨不再對峙，撐起家子順勢滾入床榻內裡。君漪凰站起家，拂了拂被蘇靈雨拉扯混亂的衣衫，道：“你先歇吧，我去園子裡逛逛。”

“……你陪我喝。”

床榻避窗，光影至此已頗暗。蘇靈雨洗淨鉛華的麵龐美好，杏目眼波流轉，乍一看多情似水，瞳中卻極黑，沉沉彷彿一潭深水，隱在暗處教人看不清此中意味。

“你又不缺，再說前日我不是才叮嚀宮裡人送來兩匹蜀錦。如果不敷我晚些讓青綃再拿上兩匹來！”

“方纔我來時你清楚就在打盹，那裡不想？”語罷，蘇靈雨不管不顧便拉扯君漪凰外衫：“你縱要出去也需換衣，不若寬衣陪我安息，待會起來再穿就是。”

“……”君漪凰縱是滿腹肝火，也被蘇靈雨蹭得消了大半。哭笑不得瞧著那貴為妃嬪的女子毫無人前端莊模樣，無法長歎道：“你究竟要如何？”

“齊郡遠在千裡，我父母也隔於牆外。你我已然必定老死於此，若不至心相依，這後代數十載卻要如何才過得下去？”

“行了，我陪你就是，彆扯了。再扯這套衣衫還能穿麼？！”

君漪凰一怔，忽覺鼻腔酸楚，強壓的情感竟被這句話撩動，直如驚濤駭浪翻湧不休。

君漪凰轉頭一瞧，蘇靈雨正握著一把光滑如緞的髮梢垂首怔怔瞧著，滿麵落寞。再思及她連日服侍在南詔帝身邊，麵上風景無窮，底下說話做事卻須得不時謹慎到處謹慎，心頭忍不住微軟，回身疇昔輕撫她頭頂，淡淡道：“這紅塵凡間那個能永保芳華不老？平生總有白頭時，你我皆是一樣。”

君漪凰瞧著蘇靈雨，她顧著喂藥，唇角還留有藥漬未及擦拭，更顧不得吃蜜餞掩去苦味，現在倒是眼巴巴的舉著藥勺子，隻盼本身說聲‘是’。

“拿出去！”

口中仍滿盈著淡淡苦味，君漪凰側身去尋盤中餘下的蜜餞，卻瞧見阿誰喝空了的藥碗與此中的藥勺。

“放下吧。”寰月被君漪凰一聲冷喝驚得一顫，正在兩難之際，見蘇靈雨指尖指向床頭幾案。寰月偷偷瞄向君漪凰，大著膽量放下藥碗，便如驚弓之鳥快速退出閣房。

“不喝。”

也許真是乏了，半晌後蘇靈雨就沉甜睡去。就著透入旁側的模糊光芒，君漪凰能清楚瞧出蘇靈雨卸下妝容後眼下淡淡的黑痕。

方纔蘇靈雨就是用這柄藥勺與她喝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