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楓漁火 （上）[第2頁/共3頁]

“江東不再總領內衛，我一時冇找到合適的人接任。若不是此次把江東推上了風口浪尖，我也不會這麼倉促地免江東的職事。”

“家有諍子，不敗其家；國有諍臣，不亡其國。皇貴妃勇於諍諫，其心可嘉。”接寧嬪話竟然是蕭繹。

蕭繹問：“現下氣消了？”

蕭繹道：“是已故名捕江萬裡之女江氏。這門婚事是老嘉國公活著時就定下的。”

蕭繹冇有反對，說：“良辰美景，我們不談旁人。”

“論起資格，宮裡無人能敵容嬪。她在嬪位已數年，不如晉位為妃，助我協理六宮，更能服眾。”

思卿道：“嘉國公府與肯與刑部小吏攀親？老公爺高瞻遠矚。”

蕭繹奪走思卿手裡的書，輕聲細語：“現在恰是多事之秋，我常常顧此失彼，寶釵無日不生塵。隻要兩衛統領不鼓吹，朝臣怎會曉得？你說見人傳話不便――這也冇甚麼不便，派黃門官通傳就是了。”

蕭繹笑道：“你比來好大的火氣。”

燈燭滅，紗幕合。

思卿白蕭繹一眼，道：“方纔我可冇理睬寧嬪，接寧嬪話的，彷彿是你。”

思卿笑問：“新夫人是哪一名？”

思卿起家轉入屏後道：“誰說我氣消了？我幾時氣死了，還你個平靜。”

蕭繹向她耳邊悄悄吹氣：“你隻當是為我著想吧。”

容嬪見此道：“陛下寬坐，嬪妾等辭職。”妃嬪們紛繁施禮辭職，寧嬪隻得戀戀不捨地跟在最後退了出去。

笑意逐步從蕭繹的唇邊伸展開：“除了卿卿，再冇對誰講過。”

蕭繹與思卿自這天起開端尚氣，兩人見麵不說話。有容嬪周氏，太皇太後身邊女婢出身，資格遠在思卿乃至先皇後之上，為人賢淑端方，便從中補救，對思卿道：“皇貴妃在上，這話嬪妾原不該多口的。皇貴妃掌著六宮事，何妨設席，與陛下笑開了臉。現在陛下每日憂愁，嬪妾們也不好主張。”

“喔。”

思卿假裝冇聞聲，蕭繹想了想，將前麵的話臨時嚥了下去，改口道：“江東要結婚了。”

“之前陛下再繁忙，也從未健忘過皇貴妃不是。”世人不昂首，便知這腔調出自寧嬪何氏之口。琳嬪低頭喝茶，容嬪從甜白釉花瓶裡勾出一枝名喚“白鶴臥雪”的菊花玩賞，都不接寧嬪的話。

蕭繹跟上去道：“方纔下詔免除了江東金吾將軍之職。”

思卿白了蕭繹一眼：“我看甚麼書，你休要管。現在二更天了，不困纔怪。”

思卿在內間短榻上坐下，挑眉道：“有話直說。”這時和順出去稟報蕭繹，稱禮部為秋闈之事請見，蕭繹道：“早晨和你細講。”便先去了。

琳嬪謝氏夙來寡言少語，那寧嬪何氏用帕子吸一吸鼻翼上的粉，不屑地撇了一眼容嬪，也不言語。

太皇太後孝滿後，今上遲遲不立皇貴妃為後，思卿的生父右相葉端明又被撫州貪腐一案所纏累，宮中哄傳皇貴妃或無緣後位。而寧嬪出身左相何適之一族，是先皇後的族妹，又是太子的姨母，邇來風頭大盛。固然容嬪資格深、琳嬪育有皇長女，但她二人出身都不高，皆對寧嬪退避三舍。

蕭繹著家常的元青色褙子走進寧華殿，一眾妃嬪紛繁起家施禮，唯獨思卿巋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