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同坐異夢[第1頁/共6頁]

司夫人垂垂溫馨，麵上神情也逐步舒緩下來。

一旁丫環托了個托盤上來，紅色的綢布上放著同色的一個錦盒。

爆了大半夜的竹，又燒了很多舊衣舊物，直到寅時中，纔回到房中睡下。

“她們待會兒也是要給你的，你儘管收下便是。”司夫人勾勾唇，“虧了這麼些年，本年也算能收些返來了。”

玉春將銀票藏安妥過來，見沈霓裳還在發楞：“蜜斯，想甚麼呢？”

“夫人贏一分。”

妙真再度點頭：“夫人從不與奴婢說這些，也不喜提舊事。奴婢曉得的，也是這些日子夫人同蜜斯說的時候聽的。這麼些年節，夫人雖也喝酒，但夙來有節製。似本日這般喝醉，還是頭回。”

自從月紅的事兒出來後，傳聞沈重山在王夫人院中好一頓發作，近身的丫環幾近被換了個遍，連王夫人彷彿也受了掛落。

“蜜斯……百家樂，贏三分。”第十局完，一乾丫環已經張大眼睛，妙真眼中也是滿滿佩服之色，抿嘴笑了笑後報出最後的分數，“夫人贏四局，計六分。蜜斯贏六局，計九分。”

她最早想的不過是獲得一個名義上的庇護，可現在，她獲得的卻彷彿比料想的多得太多。

沈霓裳在鏡架前除釵鐶，戴了一天，分量足足的，都雅是都雅，但加起來也是夠重。

雲州城淺顯的商戶家中能有個幾千兩現銀，已經算得是敷裕人家了。

一旁侍立的宛露上前將荷包遞疇昔。

沈霓裳傳聞過這類弄法，但從未真正見過，那裡會玩？

待沈秋蓮行過禮，司夫人朝沈霓裳抬抬下頜：“去給王夫人拜年吧，本年你是頭回，可要把禮數儘足了。”

玉春吞了吞口水，將手中五張銀票遞過來給她看：“司夫人給了蜜斯……五千兩。”

“蜜斯贏一分。”

等她退下，這場家庭內部的拜年禮便算是結束了，接下來該是府中的管事下人見禮。

沈霓裳手一頓，偏首看過來，目光在銀票上落了落，靜了半晌：“收起來吧。”

即便是大夫人對沈如彤，隻怕也不過如此了。

玉春跑過來，又塞了一大把爆仗：“蜜斯快扔啊，彆讓她們給搶完了！”

五千兩銀票拿在玉春手中輕飄飄，沈霓裳心中卻有些沉甸甸。

緊接著便是二少爺三少爺，然後纔是她們三位蜜斯。

一屋子人連著司夫人都興趣勃勃，沈霓裳隻好點頭應下。

她同妙真交代了兩句也冇多言，妙真跟了這麼些年，也不消她過量叮囑。

沈霓裳抿嘴笑笑，將手中的竹子丟到了火堆中，世人頓時屏息，隻等了幾息時候，就傳來一陣“劈哩叭啦”的炸響聲！

沈霓裳同大夫人對視一眼，伸手將錦盒翻開，內裡放著一對蔓草胡蝶紋的對釵，純金質地並不出奇，但釵麵上是在鏤空的蔓草紋上飾以一樣鏤空的胡蝶紋，釵麵同釵身見另有八字形和交花和苞蕾。

本來是相稱於壓歲錢。

本來還想問問這曲子的事兒，早前看妙真有所坦白，眼下看來，妙真坦白的不過是司夫人單獨墮淚那回，其他的事，她也不曉得。

聽得玉春的話，司夫人隻笑吟吟的挑眉，也不說話。

她笑著搖首：“彆拉了，我去還不成。”

“想是做了惡夢。”在妙真麵前，她也不必諱飾，“我瞧著，應是夢見了夫人的母親——之前可有這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