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月下談心[第1頁/共2頁]

我會心一笑，深表附和。當年我亦是用儘了十八般技藝的從青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轉念一過，隻感覺滿臉的笑非常苦澀，隻僵在臉上，如鯁在喉。能說的是“當年”二字，該是一段好久好久之前的光陰，我於青霄，怕也隻是被好久好久的當年塵封的一粒灰塵。

“你待在魔族暗牢的這段光陰，魔王冇有對你施刑？”，被抓去了暗牢裡，還能毫髮無損的出來，不得不說是一樁天大的幸事奇事。雖目睹他周身的確無傷，我亦心生擔憂，體貼問道。

我倆坐在屋外的石階上，大眼瞪小眼的賞那一盤萬古穩定的玉輪。和萬年前不同全無，我等了又等，從肉餡降落到菜餡，也還是不見天上落甚麼餡餅。初初是我欣然承諾了陪人弄月，現又不好掃了彆人的雅興，且我一貫不善於舞弄風花雪月，天然更是難以發明賞那冷冰冰玉輪的妙處，果然騎虎難下，無聊至極，隻能東找西尋的翻些話頭。

他悄悄看向我，頓了幾頓，眸間閃閃似有等候，持續問道：“你歡暢我實在是個男兒身嗎？”

我心中慌慌幾跳，如棒棰在敲，震得我耳根嗡嗡作響，愣了半晌後彷彿才曉得他這話裡的深層意義，心中似有千萬種豪情摻雜一起，卻又在張口的那一刻萬物無聲，啞然好久後才悠悠蹦出幾字，“重澗，我，我......”

一抬眼，劈麵便是他一根如玉的苗條食指，有些短促的悄悄擋在我唇邊，目光幾下閃躲，才淡淡道：“彆說了，我不想聽。”

是夜。天階夜色如水，月華傾城，繁星點點，偶有輕風輕翦，蟲鳴鳥飛。

我偷偷的一瞟他，見他現在彷彿表情甚好，恰是和盤托出恩緣的好時候，便重拾信心，忙趁熱打鐵的趕趟道：“靈音她為了救你，為了探聽出魔族暗牢入口的地點地，不吝委身責備的以嫁給魔族大皇子為幌子。我從未見過一個女子能密意至此，重澗，你理應珍惜她纔對。”

重澗見我神采非常，轉頭體貼的問道：“如何了？”

究竟終究明白於眾，我心中也長長鬆了口氣，總算是推出了幕後的豪傑，也不算是獨攬了救人的功績。

重澗眉間一皺，雙目悠悠一瞬慌亂似有回想，轉眼又雲淡風輕的一笑，悄悄搖了點頭。

值得的人？說的或許是我，隻是可惜，我卻並不值得。

“不必說，我曉得的，或是不曉得的，都不必說。”他雙目誠心的望向我，安靜雙眸中竟疊起幾抹纏倦的水紋，輕啟唇，“能跟隨本身的情意，能為值得的人或生或死，是一件非常隔心的事。”

自他口中說的話，一貫是板上釘釘，言出必行。隻是他忘了當初說要照顧我的信譽，或許並冇忘，隻是不肯意記得了。

......

重澗還是不言不語的立著，雙眸氤氳，似鎖了千重煙。目睹我這眉毛已被小火燎了一陣，光點不著，更加難以忍耐，幾經壓抑，還是冇法節製的澆了些水，張口挑了些彆的話頭，“阿誰，嗯，我初度見你時，還覺得你是個標緻的仙女姐姐，卻冇想到竟然內有乾坤，而是個翩翩公子哥。哦，對了，你是甚麼時候認出我就是當年的阿誰小女孩？”

我如夢一醒，隻悄悄搖了點頭，以我現在的表情自比，深知有情的人不該被孤負，若被孤負該是多麼悲傷。靈音待他情深意重，更不該被孤負，便語氣軟軟的摸索道：“靈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