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重歸九重天(二)[第1頁/共3頁]

半晌無言。

“在，子南神君下葬的那日......”一提起子南這檔子悲傷事，暖兒灰灰閉了口，眼風偷偷一瞅我，見我還是一副空浮泛洞，不為所動的模樣，遂攥了攥衣角，又接著道：“小天孫的確是消逝了一天，惹的九重天上的侍衛宮人好找，可不久後他便本身返來了，還領返來了一個小女孩。”

暖兒一貫大大咧咧，平日裡瞥見上堯君雖也有收斂，但也不至於像是耗子見了貓般膽戰心驚，看現在這主仆兩的模樣，上堯君怕是真的為了我的事發了場大火氣，不然也不會將暖兒震懾至此。

“我信。”他幾近是斬釘截鐵，向來淡淡的調子說來這兩字卻儘是篤定。

我心中似有一道激流穿過，猛得自石凳上一立，焦心問道：“是生是死？”

“生。”他說著望了一望我的眼睛。

“臨兒可在宮中？”頓了半晌，我方問道。

“我想去鳳族帶個信兒，讓他們派人去魔域尋一尋鳳淵的下落，也許能找到。”我自知無果，遂從他臉上移走了視野，持續盯著水缸中那幾朵如火如荼的紅蓮花。

他卻悄悄彆過臉去，亦和我方纔一樣，望著那一缸蓮花入迷。紅蓮灼灼，綠荷田田，皆看在他的雙眸間，可他那一派烏黑裡卻彷彿甚麼都冇倒映出來。

這話本該由我來帶，現在也隻能委曲暖兒替我跑一趟。鳳衣骸骨未寒，我實在是不忍心再踏進鳳族一步，我怕一旦涉足故地，懷古傷今，就會陷在回想中冇法自拔。大仇未報，我怎能如此。再者說鳳族老祖悖逆天下言論救了我，找不出殺人凶手之前，我實在冇有臉麵再去見她。

那女子多次想要置我於死地，又幾次與我提到上堯君，言辭中對我恨意頗深，聽她話裡的人緣，多數是與上堯君有關。

“暖兒，你能不能去一趟丹鳳山，幫我給鳳族人帶句話？”我問道。

“我雖未曾親眼看到過那麵紗下覆著的下半張臉，但也能模糊約約看出個大抵表麵，那人該是與我生的有七八分類似。既然迎親官使一口咬定是我殺了鳳衣，那凶手必定頂著與我一模一樣的臉，我思來想去，除了魔域的那位蒙麵女子，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我萬分細心的望著他，想要從他臉上捕獲一絲一毫的異彆，但自始至終，半絲都冇有。

他聞言終究重新扭過甚，淡淡看著我，端倪中無一絲非常，正靜待著我的後話。

這必然是個傻子。

我心中俄然冒出來一個字：傻。

院內清幽，日光分外明麗，連縷清風也未曾吹過。

“不必去了，鳳淵已經被救返來了。”他淡淡道。

小玄的情還是要瞅準機會，不然隻怕會弄巧成拙。

上堯君走過來，在我身前停下，那一身玄色在四周豔豔盛開的紅蓮中分外惹眼，亦顯得分外深沉。

暖兒昂首看著我，重重點了點頭，一低頭的頃刻，剛好墜落了眼角的兩顆淚。

這是個傻子。

我緩緩站起家，好久未曾轉動的身子有些窩著的麻痹，費了好大力量才挪了挪步子，悄悄握了握暖兒的手以示安撫。

颳風了，刮掉了幾瓣紅蓮，像劃子一樣，悄悄飄飄的落在地上，不再轉動。

他悄悄低眸，悄悄望著我。

我不再拘束，乖乖坐著，仍舊兩目空空的望著那一缸蓮花蓮葉。

“上，上堯君。”暖兒被嚇得一個趔趄，退了幾步，哆顫抖嗦的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