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改口錢[第2頁/共3頁]

早餐擺在羅老太的屋子裡，就是正對著院門的那一間。馬三丫進了屋，把菜盆和饅頭放到門口的方桌上，抬開端來轉頭四周打量。不料一扭頭，就瞥見屋子正中心的長案上擺放著一塊牌位，牌位前麵還擱著一個香爐，煙燻火燎之下，竟顯得有些可怖。

一會兒的工夫，百口人陸連續續都到了個齊備。羅老太領著馬三丫站到牌位麵前，慎重其事的給羅家老頭子上了一炷香，又挨個兒指著讓她認了人，這才表示大夥兒坐下動筷子用飯。

羅文田當場放了籮筐和扁擔，抬起袖子往額頭上抹了一把，又把兩隻手在腰間蹭了蹭，才大踏步走到馬三丫跟前。往懷裡掏了一把，遞到她麵前將手攤開，倒是十多枚紅紙包裹著的硬幣大小的東西。

馬三丫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羅文田看起來那般暖和斯文，不像她印象中的那些村夫莽漢。不過，傳聞這年初的讀書人都非常金貴，像馬家地點的洪山村，滿村莊也找不出一個識字的來。馬三丫驚奇之餘，不由悄悄有些可惜，再看羅老太的神采，卻彷彿並不是很在乎。

羅老太許是人逢喪事精力爽，又或是太久都冇能抖上婆母的威風。開飯之前，又忍不住端起架子訓起了話。她自個兒說得鼓起，滿桌子的人卻都聽得一臉不耐煩。就連馬三丫也冇心機聽她唸叨，隻把眼睛偷偷瞄向一旁的羅文田。

馬三丫端著熱好的小半盆子雜燴菜，和一盤發黃的饅頭出了灶間，迎頭恰好碰上了挑著兩個空籮筐往這邊過來的羅文田。出於疇前的規矩風俗，馬三丫下認識的對他笑了笑，笑到一半，卻又感覺彆扭。乾脆擰過甚，錯開他的身邊低頭快步往前走。

轉念一想，馬三丫彷彿又有了些明白，小孩子有起床氣不是很普通，有甚麼好計算？便耐著性子，轉到她麵前放柔了聲音道：“找鞋子是不是？你看，鞋子不就在這兒。”

不過話說返來，馬三丫曉得，新媳婦進門彷彿是有給小輩改口錢的端方，但同時長輩彷彿也應當有所表示。看著完整冇甚麼反應的羅老太，馬三丫不由感覺，剛纔那一聲娘叫得可真是實足的冤枉。

婆媳倆正說著話，就聽到院門哐啷響了一聲。羅老太探頭出去看了一眼，便扭轉頭來對馬三丫說：“老二返來了，”表示她籌辦擺桌開飯。

馬三丫這才重視到，左邊牆角處掛著一塊簾子，因為色彩暗淡以是不惹人重視。本來這屋子是裡外兩間，怪不得剛纔冇有見到床。馬三丫悄悄嘀咕了一句，走疇昔伸出一隻手指悄悄將門簾挑開。

羅文田往她身後跟了一步，抬高聲音彌補了一句：“不消省著，你看著喜好就行。”

馬三丫不由驚詫，好半天賦反應過來，不由“噗嗤”一笑。

馬三丫驚奇地揚了揚眉毛，完整不明白麪前這男人的企圖。

“好了，我帶你去洗臉。”馬三丫笑著搖了點頭，站起來衝著她伸脫手。丫丫卻把手往身後一藏，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了她一眼，便緩慢的從她身邊擠疇昔，蹬蹬蹬地跑出了屋。

盆子裡的雜燴菜都快放得冇了熱氣，羅老太還在絮乾脆叨唸個冇完，錢氏俄然翻了個白眼：“娘咧，有二兄弟在，你操心個啥？二兄弟脾氣恁好，你還怕弟妹虧損了不是？再不緊著用飯，我這肚皮都要貼到後背心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