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楔子[第1頁/共2頁]

“母後呢？”他問道。

“母後，無需為朕求孃舅，孃舅為了楊氏的家天下，豈會放過朕？”他大聲回了話，一字一句裡，透出了心中死誌已生，道：“朕生前享九鼎，死亦為九鼎烹；大丈夫恩仇清楚，這場存亡較量裡，朕輸了，朕願賭伏輸。”

臥榻之側，豈容彆人熟睡？

“天子，XXXXX......”

他固然貴為天下之主，卻也隻是一介落魄的末代帝王。最後一次坐在屬於九五至尊的龍椅上，他在想，他兢兢業業平生，到頭來為何會落得如此的結束？

楊氏，是他的殺母仇敵嗎？他，以仇為親，將毒蛇當作仇人，將仇敵當作最親之人了嗎？

“娘，疼，真的很疼。兒疼......”他最後嘀咕了這話道。皇太後見龍椅上的天子七竅流血時，彷彿認識到了甚麼。她推開宮人，跑到天子身邊時，恰好聽到此話。由此，她摟住了天子，道：“不疼，天子，哀家的兒啊......”

皇太後，不，應當是現在的大長公主楊氏；她坐在了她的新公主府裡，瞻仰著碧空如洗；她想起來，她曾對養子天子求過的話。

正在他大笑時，正殿的大門被推開，他瞥見渾身血腥的孃舅走出去，他問道：“孃舅，朕有那邊所，對不起你？權益、名利、繁華、繁華，朕哪樣曾少量過？”他的內心掩不住恨意，他悔祖宗的基業，喪於他之手。

“有德者居之，哈哈哈......”他大笑起來，真是有德者居之嗎？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他如何能健忘了，他當初走上這一條“稱寡道孤”的帝王路時，坐上這把天下獨一無二的至尊龍椅時，對外戚的手腕太刻薄了。

難到他做得還不敷好？為何，反他之人，是他的舅家，是他的妻族？

人非草木，天子一心一意對皇太後的好，讓這個深宮孤單的女人，看到了一抹光輝，暖了她的半輩子。在這一刻，皇太後體味到了，她落空了一種對她來講，很首要的東西。

第三次，“母後，朕不會讓您難為，朕不能讓人非議您霍亂朝綱。孃舅的事情，朕準了。”

“哥哥，你對勁了？”皇太後看著國舅，臉上儘是悲慘的問道。

“你是大長公主，朕...是天子。”國舅必定的承諾了話，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大長公主......”皇太後反問道。

本來落得如此了局，都是他有眼無珠的報應嗎？

他話落，皇太後在宮人的攙扶下走進大殿裡，皇太後求了話，道：“哥哥，mm不求彆的，留天子一條命吧。你當發發慈悲，給我們母子留一條活路吧。mm這平生，隻求哥哥這一件事情。”

“哥哥，天子一日是哀家的兒，一輩子都是。”皇太後瞋目相對，直視著國舅，必定的說了話道。國舅指著龍椅上的他，道：“他非是楊氏的種。”

“天子，你孃舅的女兒，與你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天子，可願立了表妹為皇後？”

宮牆碧瓦，亭台樓閣的大內深苑，數不儘的宮仆美婢，與他無關了。家國天下的安危，萬裡江山的綿綿美景，更與他無關了。

許是憐憫？許是懊悔？更或許是親情？隻是，落空的東西，永久不會再返來。

猶記得當年初入皇城時，他是多麼誌對勁滿，他想在這萬裡江山之上做畫，畫出他的光輝史詩。到頭來，倒是遺恨千古，徒留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