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吳中豪俠[第3頁/共4頁]

沈光恰好用筷子叉了一塊獐子腿肉，也不放下答話，自顧一口吞入口中，隻略微嚼了兩口便嚥下喉去，灌了兩大口酒送下，全程不超越五秒鐘，才抹抹嘴答道：“這事兒蕭兄倒是問對人了。仲春初三，陛下出京巡幸仁壽宮。初四，便從仁壽宮傳出旨意，任命漢王楊諒接任幷州總管，補上自客歲七月秦王楊俊被彈劾離職後留下的缺。並且除了幷州總管之職外，還加漢王為行軍元帥，率水陸三十萬雄師，討伐高麗國――家父在文林館學士的位子上做了三年投閒置散的活兒，毫無升遷機遇。此番倒是太子通過柳述保舉，讓家父改任漢王的府掾，一併跟去遼東處斷些書辦事件，好歹也求個建功受賞。

乾了兩碗酒，友情天然出來了，蕭銑見歐陽詢和沈君道還在一旁扯淡，他隻好本身先找沈光問閒事兒。

聽了半晌，模糊聽明白了這個沈君道本來在南陳亡國之前就做到了吏部侍郎。成果南陳亡國入隋後，也是多年冇官做，三年前才被太子楊勇保舉，做了一個閒職學士。成果那點俸祿在物價高企的京師仍然連養家都養不起。沈君道與宗子隻要替人抄書賣錢度日――這倒是讓蕭銑心有慼慼焉，因為他在投奔露台寺之前，也曾經在五歲稚齡便嘗過抄書賣錢維生的苦日子。

“嚇！這竟然都有人測度聖意？朝廷莫非並不管束麼？如果題目都能夠隨便猜想，京師豪門貴族難道很輕易舞弊？”

沈光想了一下，說道：“彆的倒是冇甚麼大事兒了，正月辛醜那日，也就是聖旨令討伐高麗之前五天，京師還公佈了一道上諭，說是‘吳越之人，往承弊俗，地點之處，私造大船，因相聚結，致有侵害。其江南諸州，人間有船長三丈已上，悉括入官。’也就是嫌棄咱江東士族多造大船，運營江海水運，來往遷徙便利，倒黴朝廷辦理。上諭下來以後，三丈長以上的大船，都要收歸官有。

……

一邊燒著，柳述一邊在心中不甘：太子殿下啊，不知你何時才氣警省一些呢？晉王如此謙虛有禮，十餘年來陛下和皇前麵前聽不到一句晉王殿下的好話，如果再這般渾渾噩噩不加理睬，隻怕變故便在數年之間了。

“本來竟是如此大事……倒是為兄這些日子忙著趕路，未曾探聽朝廷時政了。那出去京師另有甚麼大事產生麼？”

沈光哈哈一笑，酒到碗乾：“蕭兄倒公然是利落之人，冇有平常讀書讀多了的陳腐氣，小弟就不客氣了。”

柳述不屑地把那張冇有操縱代價的密信湊到燭火前，眼看著火舌燎動之間，紙灰散落在銅燭台的襯盤上。蕭銑還不敷資格讓他柳述特地如何讒諂，這番讓漢王身邊新埋的伏子沈君道順帶摸索一下，也不過是本著有棗冇棗打一杆子，想看看有冇有攀咬一口晉王的能夠性罷了。隻要冇甚麼有代價的東西能夠咬，也就罷手罷了。

“倒是不瞞世叔，小侄自幼孤貧，家中在吳地早已冇了甚麼人丁，禁不由船，與小弟倒是冇甚麼掛礙。不過此事如果運作得好，不至於侵害民利，那便是最好了。如果船隻籍冇入官後，朝廷也不擅運營，不給操舟百姓生存，倒是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