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忍辱負重[第2頁/共3頁]

葛氏笑道：“甚麼吳麻子、厲麻子的，此後住在這裡養病，可比我家強多了。”

雷碧潔頓時悟轉，改口道：“封吳麻子掌朝太師和兵馬大元帥能夠嗎？如此一來，眾臣定然不平。量體裁衣，就封個寺人罷，統領宮中嬪妃，掌管後宮諸事，宣旨遣命。”說完，把那黃綾又要了返來。

再看那雷碧潔，隻見她高椅懸坐於龍案以後，黃龍披身，金冕壓頂，臉上塗紅抹脂，若嗔若歡。兩旁的香鼎紫煙環繞，她身後又有兩個仆女身著宮衣，各擎一把扇屏，交叉一起。雷碧潔輕裘緩帶地雍閒而靠，確真有光輝之殿色。暗驚奇道：“如此排園地偽設，竟奧妙微肖，這惡柳兒小小年紀卻胸有邱壑，安插籌辦得井井有條，非大似金鑾聖殿，亦不亞閻羅鬼府，實是個有才氣的希奇賤婢，也幸虧這碧水山莊私資豐巨。不然，焉敢耗命不貲地縱女胡作？”

正自訝賞暗歎，猛聽柳兒喝道：“入得金殿，為何還不跪謁陛下，更待何時？”

厲之華見她麵現殺機，又見荷香連連給本身遞眼色，心想道：“暫先奉維這狗女，穩住她後，等此後再乘機逃脫，有道是‘忍而無患，今帳明算’。我厲之華恭維恭維之技不比你柳兒減色，當初在屠門山莊時，邱得仇之流也是被捧得如仙不由。好是本日無有識得我秘聞者。不然，死也不乾這等媚舉，存亡且罷，權當幼時戲耍，暫保個身子不受痛。”想畢說道：“不是我不肯拜你，而是怕亂了俗法。古有雲：人有六拜，乃臣拜君、子拜父、徒拜師、妻拜夫、僧拜佛、民拜官。斯此六拜，我皆不占，怎肯膜拜與你？你若能再講出一拜的事理，我甘心膜拜稱君。”

厲之華甚厭葛氏，隻得道：“托於嫂你的福。”說完便走。向左隨便一視，見有一人忙地把臉轉過，他早已瞧清，不敢照麵之人乃是賈嫂。內心暗想：“這賈嫂葛氏等人纔是個護院的士卒，比廳間所立的婆子們要職品低下很多。”

雷碧潔笑道：“說得也是。既如此，荷香念來。”

柳兒道：“臣不識字，唯認幾個儒聖屁文，萬歲你的禦筆，卑職哪敢來認？”

雷碧潔不耐煩道：“既此，破天荒一次，孤親口封之。封吳麻子為掌朝太師兼兵馬大元帥。”

厲之華接了暗自苦笑：“斯命戲矣。渾身紅蟒袍不說，連人家天神的兵器也送與我了，可惜冇人家的分量重。”

雷碧潔道：“我現在不是天子嗎？”

兩丫環帶著他向廳後走去，剛出得廳間的角門，便有一持械的婦人上前笑道：“厲相公好福分，皇上不但封了官與你當，還另賜你一姓，此後彆忘了老嫂子。”

柳兒道：“吳麻子好造化，這但是個肥缺。”

柳兒見雷碧潔寵他，又妒又恨，忙急聲道：“蜜斯，蜜斯，封得太大了，他今後可彆逆反反叛。”

雷碧潔道：“算我本日表情好，暫不殺你，容我想想。”深思半晌，一拍大腿，哈哈笑道：“有了。我不殺你，對你已是有恩，讓你在此處白吃白住十幾日，待你算是有義，我有恩有義與你，莫非你是個忘恩負義之徒，不來膜拜我麼？恩該膜拜，義也應膜拜，你讓我說出一個，我都說出兩個了，爾還待話說？”

隻見兩個丫環笑著走近，遞給他一身紅宦袍和一個用黑布縫就的宦冠，另個丫環則遞給他一個去煩拂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