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惺惺相惜[第2頁/共3頁]

厲之華道：“這當然是極好，可對待惡人卻不必憐憫施善。不然便會農夫憐蛇，善始禍終。”

荷香見他滿眼淚痕，口唇沾色，當即明白他是在為本身治傷。噙淚道：“我渾身又痛又麻，耳鳴目濁，隻怕就要死了。她……她們彆追來了,你快點走吧,遲些可來不及……。”

厲之華自知其意，說道：“我目前隻是你的哥哥，誰的哥哥俱不是。”

現在見她雖是滿麵的青紫，但甚羞之下，卻非常地嬌媚嬌麗。荷香猛地展開雙眼道：“我……我很醜麼？”

厲之華道：“我姓厲，我就是昨日那位阮堂主所說的人，我名叫厲之華，還未曾死。”　荷香啊地驚呼一聲，隻見他緩緩揭上麵具來，示出原貌。

荷香道：“那……那你姓啥？”

現在他是精力倦怠，溫飽交煎，恩仇集織，望著荷香昏沉不醒，存亡難定，又冇法救治，內心更增疚悔。走出凹坑，仰天悲歎，一時淚雨紛落。

荷香疑道：“你為何不與她相認？”

厲之華道：“仁慈之輩視我為好人，姦凶之徒卻視我為惡人。”

厲之華見她突轉神態，知是迴光返照之兆，大為哀思，強忍淚道：“不不，你是我迄今為止見到最美的女人。你不但生得斑斕，且心腸更是斑斕，非其他女子可及。”

荷香道：“不必了。吳……厲公子，我將近死了，你從速走吧，蜜斯她們可彆來了。”

厲之華見她毒甚深,再也不忍騙她,說道：“我們現在在山頂上，都不會死的。”

到了山頂，已是卯牌時分，極目遠眺，直見綿連的黃嶺土坡，茫茫的無個絕頂，直是一片淒蒼蕭瑟，觸目蕭瑟。

荷香道：“我就是如許的人，很小的時候，我爹孃就教我很多做人之法。”

岸上是處荒山，山上唯稀少有些樹木，山下黃草叢深，波折各處，無徑可尋。厲之華深一腳、淺一腳地抱她力行，一些獾鼠小獸聞有足聲，倏現竄跳，俄頃不見。

厲之華悲不自勝，強擠歡顏道：“我倒有個比我年長一歲的妹子了。”

荷香道：“我本不想逆反世倫，可……蜜斯愈來愈不曉……不曉人事，又有柳兒助紂為虐，行凶……凶作歹，我實在也不肯再呆那為……為仆為婢，目睹殘橫。你昨晚把……把姚氏打死，她們讓……你償命，也想製罪與我，隻好冒險救你出來，我從未撒過謊……我是否錯了？”說罷，淚流不止。厲之華聽她說本身真的把姚氏打死，亦大感驚奇，暗道那婆子怎如此地不由打。卻聽荷香又說道：“你……你春秋有……有多大？”

荷香聞言大喜，好似清智了很多，也笑道：“我也有比我年小一歲的哥哥。”又傷然道：“隻可惜不是真的，你應是那位阮堂主的哥……”猛感這話說得有些不倫，登感心頭狂跳，臉上羞得怒紅，連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來。

荷香道：“你不是惡人罷？”

厲之華悲楚之極,伸袖替她拭淨淚水,啜咽道：“你彆驚駭，有我在你身邊。”

荷香聽了此言，心頭大慟，淚道：“你這……是何必？那位阮堂主生……生得好俊……”

見四周無徑可通，亦無食可采，俯視西下，但見山壁如削，更有一大泊白水灘臥。暗自悲道：“不謂我厲之華初賭逢輸，竟命絕於茲，又殃及了這位柔善的好女人陪我在此歸命。唉！罪之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