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酒後真言[第1頁/共3頁]

施全的雙耳被胡玉運功遮住，不致受創，見他傲慢，更加借酒氣怒，嗬叱道：“你技藝再高，我施全卻不俱你，除非你把我打死了。不然，不管是誰敢在我施全跟前說嶽元帥個‘不’字，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你小子有種，我倆就拚一命。”說著，竟拽出刀來。

施全罵道：“我瞧你不姓梁，姓狼纔對。我算你聽，爆栗乾是兩錢銀子，疇昔隻賣九厘，不到一錢，如本年荒物貴，先不與你計算。那道熱豆腐，算兩錢，甚麼鴛鴦腿、珍珠魚皮羹等屁菜湯，那都是取的新奇名，熱豆腐也叫‘**迸裂’。這些菜，老子都清楚，更是常吃。鴛鴦腿，那是用鴨翅做的，珍珠魚皮羹，是用蓮心和粉皮混的湯。西湖裡的蓮蓬多得嚇人，蓮子和藕，人都吃膩了，這湯給你算一錢銀子。除非兩個鴨翅略微貴些，算六錢銀子，加起來不過一兩一錢。他倆吃這麼便宜的菜，酒更不敢喝得太好，我們三人喝得酒，每醞最多不過二兩，算他倆那醞酒值五兩銀子，加起來也不過六兩多點，我還是給你多算了，又怎來那三十四兩銀子的事理？你敢莫是把老子幾人當作了傻子？彆瞧我是個粗人，若論算賬，我都能算進你的骨頭裡，好刁賊也！”

店東聞言，心中叫苦，癱軟道：“軍爺何來此言？你老就是借小的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出售人肉給客人食用，三位均是豪傑豪傑和虎帳的官爺，你想我敢棍騙三個爺爺麼？”

施全怒道：“我怎地不講事理？你倒說說看。”

胡玉忙地拉住，道：“施將軍且慢。”

施全道：“我極佩服二位將軍的技藝，嶽飛元帥齎誌而冇，今後能及上他的，半個也冇有。當我見了二位，直感光複失地、遂嶽元帥遺言已為期不遠，內心由衷地感到欣喜。故此，將二位當作恭敬之士欽待，並非鄙人是阿虞阿諛的小人，看重你們的職品才故來攀交的。”說罷，向那店東又道：“你算下酒錢，如果不敷，我頓時與你送來。”

施全用臂一格胡玉，仍向店東道：“你快些實說，那三十四兩銀子究竟是從何算起的？”

施全道：“此言怎說？”

皮不愚端起大碗，攜醞倒滿，咚咚咚咚，幾口喝完，一抹嘴，笑道：“我不同意嶽飛之處，乃是他太於忠良梗直，的確到了愚腐透頂的境地。我峰哥每常想起，則為氣怒抱憾。”

施全向店東又問道：“那兩人共吃幾菜？共飲幾醞？報個實價與我聽來。”

這店東聽他要來欠賬，內心老邁不樂意，又不敢說出，唯陪笑道“軍爺請回，這頓飯錢不必你付，這兩位爺早就說要付了，飯錢未幾，前後總計才一百二十多兩銀子。”

店東忐忑道：“小的，小的賤姓梁。”

胡玉見他倆要喝岔道，忙勸道：“二位大哥彆再喝了，從速吃些飯，歸去好好歇息。”

胡玉笑勸道：“施將軍休要再怒。”皮不愚則大喇喇地坐著笑看。

胡玉正要去勸，卻見皮不愚放聲大笑，拇指一挑，讚道：“好將軍，了不起，了不起。我峰哥自小以來，從冇怕過誰，更愛打鬥冒死，明天倒是第一次怕你，並且是真正的驚駭。”

皮不愚道：“我冇將話言明，你怎就知我有毀嶽元帥的偉譽？你此人也忒不講事理。”

店東見了，嚇得離遠哭喊道：“二位爺爺，求求你倆，彆在小店冒死，我可擔負不起呀……”喊著，作揖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