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揚眉吐氣[第1頁/共3頁]
出了府外,剛欲縱身上樹去攜朱淑真二人下來,隻聞四周有聲道:“我倆在這裡。”但見她倆從一株花樹後走出。厲之華訝然問道:“你倆怎下樹做甚?”小紅道:“樹上巧有一個蜂窩,恐被蟄傷,不得不下樹。”
朱淑真拭卻珠淚,長歎一聲道:“三年間真好如一場長夢,但願今後否極泰來,我們永不分袂。”厲之華感激言道:“此後我們三人自不再見分開。”兩人聞言喜極,朱淑真又長喟一聲,經年淒怨孑苦,已刹時散無,暗自光榮本身冇莽念輕生。
下得樓來,厲之華突想一事,說道:“你有位表外甥名叫汪裘,是個膽小包天之徒,煩你轉告於他,如他此後膽敢為非作歹,仗勢欺人,本人立取他命。”童尚書道:“不肖豎子,懦夫取命儘便,童某與他無甚乾係。”厲之華微微一笑,道聲“告彆”,言聲未儘,人已不見。這童尚書見他已離,再也難支神潰,渾身癱軟,坐地捶胸。
斯須酒菜擺上,俱為名肴美饌,的是豪侈。牆上案麵懸燭置燈,亮如白天。三人均喜極而泣,厲之華遂悲訴彆情,直聽得二女默禱神佛,香綃濕透,悲慘之狀,難以儘述。
厲之華聞言大喜,冷道:“你打諒我不敢殺你麼?”童尚書變聲道:“敢、敢……”
這童尚書哪曾見過這等步地?不料那兩人的萬夫莫當之勇,竟被麵前之人閒然化卻,不知該者究竟是人是神,本來就悚得盜汗大流,這一見他向本身身處走來,更將膽跳。
厲之華暗笑道:“此者確真純熟岸然,陌者乍聞,當真會寂然起敬,被其虛廉所動,若非三年前錢百萬言過此人,本日必受其迷。”當下嘲笑一聲道:“好得體的言談,令人佩服。俗話說‘窮廟富和尚’,休得在我麵前故弄玄虛,你家資豐富,我早有耳聞,一次借清,下謝毫不會再借。不過我衝你剛纔那幾句人話,就與你減去五千兩。
厲之華道:“第一件事,你將梅溪庵的十幾個女僧放了。不然,明日我便取你狗命。”童尚書忙道:“懦夫放心,這件事好辦,明日一早則可成全。”厲之華道:“第二件事,更加輕易,前月武考的頭名武狀元和次名武生,乃我的一拜兄弟,他倆均負不二奇學,為國效戰,擯除外寇,實為我朝之福,你若稍與他倆為忤或同人合奸來吃裡扒外,你命當為立斃!”童尚書道:“豪傑言過了。皮將軍和胡將軍均為皇上刺封品職,身懷絕技,滿朝文武皆欽,下官佩服得亦是了不得,助勵兩位將軍報國殺敵,乃下官應儘之職範,更何況他倆還是懦夫的朋友,鄙人怎敢違犯皇諭、落名奸譎?”
厲之華暗自笑歎,想此人爬官至此品極,不憑一副簧舌,卻當真不易。接下又道:“這第三件事麼,便是費錢消災。你頓時回府給我奉上白銀兩萬兩,此命纔可一保。”
話言及此,那童尚書慘淡色變,喘呼道:“懦夫駭死我了。就連國庫也難有二十萬兩銀餉,時下金國又來催要歲幣,加上比年災荒,風景已是雪上添霜,朝間諸官已近一年冇享俸祿,下官唯平素所積兩千兩,又捐庫一千兩,剩下的權為備難禦荒。懦夫若借,我隻能助百兩,萬兩之談,切莫嚇我,除非讓下官去收刮民財,逼民作反,去違大宋條律。”
童尚書道:“懦夫略等半晌。”接又叮嚀丫環給他泡杯茶,然後去了樓上。斯須返至,從衣內取出兩張銀票,向他輕聲道:“懦夫望諒,隻要一萬四千兩票銀……”厲之華接過瞧了一瞧,兩張皆為“通”字票號,自是錢百萬所貢。當下說道:“多謝。鄙人後日分開臨安,諸事還需童大人煩勞成卻。”童尚書苦道:“必然,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