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路遇劫匪[第1頁/共3頁]
隻見迎一人,身材魁岸高大,年約三十五六,半裹著玄色山衣,虯髯勁肌,手握一對鐵錘,當道而立,彷彿黑風太歲。那人衝著厲之華喝道:“兀那廝,行的甚麼道!”
那人怒道:“我問的是暗語,還讓我教你莫非?想必是個雛。屁話少說,有銀留命,無銀走路!”旁側即閃一人向他輕聲道:“李爺,你把話說反了。”那人瞪眼道:“不一個樣?”那嘍囉笑道:“那裡一個樣?差得遠哩。”那人點點頭又叫道:“想若活命,把銀兩奉上!不然……不然留下牲口也行!”
正自七思八想,忽聞朱淑真一聲驚叫,嚇得立時醒轉,身子猛從車上拔起三丈多高,同時掌向四下環擊。這兩掌乃畢力而,直若雷轟電掃,霸猛的力道夾著爍人慾焦的熱浪狂滾疾撲,勢及幾十丈外,近處植物被炙烘蔫萎,有的碎斷,有的則被齊根帶起,似受颶風襲捲,落於遠外。
厲之華見他甚是憨直,知此並非無惡不作的傖徒,卻不成傷害其命。
又行數裡,隱見穀外平地縱橫,可見冇多遠路程直可出得穀去,又暗異少見路客。此光陰照當頂,濕地溫氣浮蒸,煙氣氳氤。朱淑真又駭道:“雖險道艱即將儘,但林間滿盈的濃霧可彆是有毒的瘴氣纔好。”厲之華又笑道:“瘴雨蠻煙多於南邊熱帶,茲屬長江北地,何出懼言。”
朱淑真和小紅驀聞鑼響,知是來了盜賊,見了賊人勢眾,頓時嚇得花容失容,骨軟筋麻。厲之華亦是一驚,並非是怕,隻是眾賊來得俄然,毫無半分征象。以他目前的功力,即有些飄毛走蟻之象,也難瞞他耳目,可他一起心神不寧,翻來覆去思東向西,又同她倆說話,再加自發得是,才未覺近有動靜。這一見賊人殺出,始暗自忸捏,心道:“朱淑真一起上總說會有賊人打劫,這豈不是一語成讖?”又想,“全知之說過另有一耽,想是此了,不知逢賊攔搶還能有甚麼喪事呈現?莫非是我將賊人殺敗,他們會反送銀兩與我?”
眾嘍囉見寨主俄然受製,儘皆悚異,聲喊,俱挺刀槍圍殺過來。厲之華左掌揮出,一股大力登將眾嘍兵撲翻在地,緊又身如電閃,將車後的嘍囉亦推出數丈。又見那人正欲拔錘,身形微晃,已然欺近,照肩膀一拍道:“喂,泥足巨人,快將我等抬到山上,整些酒菜讓我們用了好走。”
小紅卻在車內故激厲之華道:“公子若鬥不過他們,從速掏銀保命,還遲誤個啥!”
朱淑真下車看了看說道:“這雖是一條官道,看似久無人行,連萍蹤及車轍也冇,四周又稠林密草,極像埋賊伏盜的處所。”小紅笑道:“蜜斯就會瞎狐疑,近處一片郊野農然,村人常至耕收,哪會有甚麼能人?即有能人也不成能在此攔劫。”朱淑真道:“想是歹人夜出晝伏,或晌午人稀,專害些單身商客亦難說,他們故將船隻毀掉,使客從僻道繞行,自入其設之罟,卻不省番力量?”小紅又笑道:“有厲公子在側,還怕甚麼孬賊狗盜?”朱淑真聽了,隻得笑笑作罷。
厲之華暗想此人是個愚胚,操此活動似冇多久,當下便笑道:“我是個貧困得誌的酸墨客,與朋友去縣招考,等我此後中了榜,做了官,多收刮些脂膏謝你,此不是好。”
想及此,不由胸口酸,泫然欲淚。過有很久,才堪堪得以悲抑,卻又想起全知之所說本日還需一耽,此一耽又驚又喜,不知其指是何,莫非途中會逢有故交老友?既是此,當有喜無驚纔對,或又是與彆人廝殺,本身見了必會又驚又喜,幫他們解了圍,遂一起尋家飯店喝酒。想必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