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英雄卸甲[第1頁/共3頁]

此時一名宋兵道：“胡副帥的兵器在這裡。”嚴駟敏走到近前，見胡為風的那柄長劍插入一個番將的左胸，當下拔劍在手，在金將屍身上仇恨地連刺數劍，回身時險被一屍絆倒，氣得一腳把屍身踢出好遠。世人借微光細瞧，那屍身竟是金盔金甲，倒是敵軍第二路主帥完顏慎。陶可中一刀揮落，把完顏慎之屍砍得身異處。達捫圖切齒叫道：“暫勿毀屍,將貳心肝挖出，祭奠胡兄長在天之英魂！”嚴駟敏向劉琦說道：“完顏慎乃胡副帥臨亡所殺，其胸腹被劍穿透，才又插在另小我的身上。”

劉琦幾人與胡為風情同手足，胡為風武功高強，人又俠義樸重，極受將士戀慕，其間陣亡疆場，全由救將而起，是以宋軍將士哭聲撼天。

達捫圖罵道：“他奶奶的，不如號集這幫弟兄殺將出來，把歲幣搶來分了，再把秦氏弟兄亂刃分屍！”嚴駟敏道:“將軍勿躁，待劉元帥返來如何說。”

劉琦嘲笑道：“我可不像嶽飛那般笨拙，逼急了我，我卻不買他的帳！這些話都彆再說了，讓統統弟兄們歇息好，明午班師回京。”

哀思過後，劉琦命令返回，宋軍扶傷抬死地頹廢南行。過了冰河，當場安營紮寨。達捫圖破口痛罵高宗趙構，假定再多給四萬兵馬，此戰也不會喪失這般慘痛，胡為風或許不會陣亡。一時憤恚，向劉琦道：“元帥，我們還保這些昏君奸臣何用？乾脆拆夥算了，我等把這些弟兄帶入一個山間叢林，即做個山大王也不賴！”很多將士均有同感：“達捫圖將軍所言極是，真不如另立爐灶！”

劉琦、嚴駟敏、陶可中等人傳聞他倆已被尋著，內心又驚又喜，趕到近前卻見達捫圖等人痛聲悲哭，得知胡為風竟然陣亡，大為哀思，坐在雪地上和眾將士嚎啕大哭。

時未幾久，那金將牙罕已快馬而返，向完顏古力激奮難按道：“元帥！海陵王已……”

宋兵本是病篤掙紮，早已偶然戀戰，個彆宋兵想在將帥麵前逞番雄膽，竟不知幸運地膽敢舞刃假追，頓時被對方一排勁箭射殺，實在不幸可歎，有被殃及中箭的，無不暗罵。

劉琦一眾現不見了胡為風和達捫圖二人，命令眾兵四散尋覓。劉琦心下忐忑：“以胡為風和達捫圖兩人的工夫，毫不致於被敵方所擒，莫非均陣亡疆場？”想至此，不由驚得一身盜汗，失聲悲哭。

牙罕笑聲未絕，突瞪兩眼，神情可駭，撲嗵一下從頓時栽了下來，背後竟被飛插了一把單刀。完顏古力見狀大驚，但見一人攜抱一屍正揮劍砍殺，瞧那屍身無盔無甲，知是胡為風已經陣亡，心中欣喜，急命出兵後退。

宋軍中有幾十名將士被胡為風救出窘境，傳聞二人失落，眾將士無不悲驚。此一戰，宋金兩軍滅亡人數愈近十萬，在這十餘萬具血屍僵體中要尋出兩人，談何輕易。

四人彆了青縣，在外暢遊數日，隨後各自揮淚道彆。

眾將無不氣憤。劉琦嘲笑道：“即封我胡兄弟貴爵，又有個屁用！我去找皇上實際！”

達捫圖揹著胡為風一起上越屍山、涉血海，好不輕易纔到安然之處，未及本陣，便已哀思得昏迷在地。

次日中午拔營起寨，劉琦查點一下人數，還剩一萬八千餘人，傷者近萬，共折十三員將軍。此次開戰，宋金傷亡人數幾近扯平，若以此來論，宋軍此役以寡搏眾，算是慘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