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前歌後舞[第2頁/共3頁]

那些軍人們手持木盾，另一隻手持柳葉矛或者柳葉劍，在各部君長的大聲疾呼下，於壕溝前停下了腳步，卻不是像秦軍攻城前那樣寥寂無聲，而是儘每小我最大的聲音，一邊大喊著巴人說話，一邊手舞足蹈……

就在本年的一月三日，南郡郡丞做出了訊斷，裁定樊猶腰斬，那跟著樊猶逃脫的五十人，也儘數被當作逃兵緝捕斬首……

黑夫曉得，所謂“賨”，就是巴人對錢的稱呼，這筆錢是作為抵徭賦征收的。彆的每戶出口賦，布八丈二尺，若按《金布律》折算，約值113錢，不及秦國人頭稅每人240錢的一半。至於用作箭尾的野雞翎三十羽，對於漁獵為主的夷道巴人而言，也並駁詰為之事。

在秦國南郡、夷道官員看來，他們隻是遵循律令正法了一群該死之人，不過在巴人看來，這的確是不成理喻，他們隻感覺本身被秦國棍騙了，說好的免役、減罪的好處，滿是假的。

黑夫也嚴厲了起來：“千人唱，萬人和，山陵為之震驚，山穀為之蕩波……這就是前歌後舞的巴人軍人麼？”

前鋒的巴人也到達城下的壕溝外，他們的模樣也終究露了出來，和黑夫在巴忠那條船上看到的巴人相差不大，都是或赤足，腰上纏著粗陋的布裳或者獸皮，椎髻或是斷髮。

天氣垂垂暗了下來，城頭的火把被點亮，夷道的備戰在縣吏們的構造下有條不紊地停止著，縣卒嚴峻地諦視著夷水的上遊，而黑夫也從巴忠那兒，得知了一點此次夷道巴人背叛的“黑幕”。

“巴人之以是背叛，是因為官府失期在先？”

黑夫等人昂首看去，卻見夷水上遊的位置，有一大堆亮光朝這邊挪動，期間每路過一處裡閭，都放火焚之，一座座村莊燃燒了起來，彷彿是撲滅的烽火……

黑夫看著城下放肆的樊禽，以及前歌後舞的巴人，對身後代人道：“秦有開疆拓土之將，無棄地降蠻之吏！吾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徹夜之事，唯死戰罷了！”

“那人便是樊禽。”縣丞在一旁咬牙切齒地說道，又揉了揉眼睛，瞪著那顆人頭，惶恐地說道：“那人頭，莫非是……”

“幸虧左兵曹史已派人去將那些秦人帶到了城中。”縣丞和獄掾等民氣不足悸。

這樁案子，就像在一個本來就隨時能夠溢位來的水池裡扔下了一塊大石頭，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恰是夷道縣長的頭顱！

讓巴忠下去安息後，黑夫對城頭的百將、縣吏們道：“巴人方纔伏擊勝了一場，殺縣長、縣尉，必因勝而驕，現在派人去勸降，結果不大，反而讓吾等顯得怯懦，非得等巴人來攻城時，予以當頭痛擊！讓巴人諸部曉得想破城是癡心妄圖，比及救兵到達，巴人也心生悔意時，再派人去招降，如此方能讓諸部土崩崩潰……”

有備無患，黑夫又對一旁的諸吏道：“讓城垣下的白叟、婦女抓緊時候籌辦守城之物！”

巴忠道：“然也，領頭的君長樊禽宣稱，本來夷道官員與本地的巴人諸部說好了，各部統計人數，每個巴人交納賨（cóng）錢56文以當徭賦，如此便不必被征調去做徭役……”

一旁的一名曉得兩種說話的獄掾給黑夫翻譯道：“樊禽說本日前來，是為那被秦吏背信棄義正法的弟弟樊猶複仇！城內世人如果想活命，便速速歸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