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初來乍到[第1頁/共3頁]

黑夫笑道：“拔河！”

他們說的都是實話，和編戶齊民一樣，北地戎騎也為秦一統天下出過力，數十年下來，對秦的認同度也很高。這亦是秦官府耐久以來，對大原之戎睜隻眼閉隻眼的啟事：對養熟的獵犬，冇需求喊打喊殺。

“私鬥？”

五人頓時泄氣，聽得出來，黑夫對他們顯擺的資格，套的近乎無動於衷，是籌算公事公辦了，隻能弱弱應道：“那些誤傷性命的後輩，都在外頭。”

黑夫聽完他們的論述後，卻不管諸部君長資格多老，為秦立過多少功績，仍道：“五部爭奪牧草水源，械鬥數場，死者數十。”

“我資格雖冇有你老，但打過的仗卻不比你少！邯鄲之戰，我在軍中，當時秦軍戰倒黴，我身被數創，以後大大小小十多次作戰，我亦被征召參軍，跟過蒙驁將軍、王翦將軍等，郡尉，你讓人數數我的瘡疤，便知我為大秦做過多少事。”

戎人這類好戰的脾氣，用在對於六國時，就是毒輸於敵，現在兩年不兵戈，他們便隻能相互禍害了。

殺牛裡和虎落駱起家問道：“敢問郡尉，如何比鬥？”

大原再大，處所也有限，因而就有了牧場、水源的牴觸。不過，五部君長也很清楚，本身窩裡鬥冇甚麼，但若跑到大原外邊禍害編戶齊民，官府就不會手軟了……

“那一年，我軍與趙軍相持於長平，武安君佯裝後退，誘使趙將小兒來追，至秦壁，不得入。武安君則使奇兵二萬五千人絕趙軍後，又令吾等北地、上郡、隴西五千騎絕趙壁間，使趙軍分而為二，糧道絕，是時，我殺牛部上百兒郎均在陣中，戰死半數。”

野狐氏的族長說，他們部落的後輩起初被編入李信麾下，第一次伐楚時隨其遠征，成果被項燕擊敗，幾個族人被帶到江南做仆從挖礦，正巧被黑夫挽救……

彭盧氏的族長說他熟諳黑夫，蘄南之戰，他與族人同楚國車騎交兵，遠遠看到黑夫率部登上山崗，廣佈旗號，頓時士氣大振，以後又得知他奪得項燕帥旗，獲得王翦嘉獎。

次日一早，五部君長再度來到彭陽邑時，卻發明，邑外的空位上，雜草亂石已被清空，中間被挖了一條小溝，士卒們正在編織一條長長的大麻繩……

翟衝覺得黑夫要將五部鬥戰決勝的事合法化，趕緊出言勸止道：“郡尉，私鬥之禁，開不得啊！”

黑夫還冇有答話，中間另一名五十多歲的戎君不乾了，他是虎落部的君長，叫虎落駱。虎落駱披了一身廣大的皋比裘，卻見此人將虎裘一脫，暴露渾身瘡疤來。

……

但到了來年，這和談又會被顛覆，大師再戰一場。

翟衝作揖道：“下吏雖不是北地郡人，但上郡白翟，這兩年來也常有打鬥產生。究其啟事，戎翟之人習性如此。強則分種為酋豪，弱則為人附落，更相抄暴，以力為雄，脾氣堅剛英勇，以戰死為吉利，病終為不祥。”

“疇昔，官府常招募戎翟騎士，東征六國，攻城抄掠所得，準予他們帶回部落。但這兩年來，天下一統，海內無戰事，公戰方休，私鬥遂起，此乃戎翟之性，所謂爭奪牧場水源隻是引子。”

黑夫歎道：“若真如此，即使本尉重劃地界，汝等也不會心折。既然如許，我便安排一場比鬥，一樣是力強者勝，力弱者敗，半刻便能分出勝負，且不會有職員傷亡。如此，既能尊敬五部傳統，也冇有違背秦律，開私鬥之禁，二三子覺得如何？”